“下官也承認,開國之時包括前幾代皇帝,對於大宋百姓的確是以打壓為主。可是,現今陛下卻是不同。”
“陛下對於朝政嚴謹,對於百姓卻是極為寬待,對於中原的入學極為提倡。”
“這幾年時間,朝廷輕徭役、勸農桑,對於國內貴族敢於欺壓宋人者,一律嚴懲不貸!因為打壓百姓或者欺壓良善而被陛下斬殺的貴族、官員,至少有上百之多。”
“哪怕偶爾有百姓造反,也不是一殺了之,而是以安撫為主,各地災患更是不惜一切代價賑濟。”
“所以,這一次金國遭難,國內反而極為穩妥,各地百姓甚至主動參軍、獻糧!因此,這次劫難對於金國來說,只不過是一時之事,哪怕在艱難,卻也能度過去。”
僕散卓的話雖然略有誇張,不過大體來說也不算是在吹牛,所以,不管是趙眘還是史浩三人,一時間心中的火熱都少了許多!看來,金國雖然急切,可是卻並未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想要弄些好處不難,可想要獅子大開口卻不容易。
趙眘沉默片刻,而後說道,“此事對於貴國與大宋來說都極為重要,不如暫且如此,雙方也在斟酌一二,然後再行商議如何?”
“陛下所言極是!”僕散卓今日此來,只是跟大宋挑明此事,也沒想著就能夠直接達到目的,而且,現在時間上也來得及。
“不過,陛下以為何時再行商談比較妥當?”
趙
眘思索著說道,“短時間恐怕不夠,朕不僅要與朝堂百官商議,其他各地重臣自然也要一同商討,估計最快也要半個月以後!”
僕散卓當即就明白了,這趙眘肯定是要問沈堂的意見!不過,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也好,那臣就等著陛下召見!”
待到僕散卓離開之後,史浩當即說道,“陛下,這金國的底線絕不僅僅是開封府,畢竟一片飛地對於我們來說意義並不大!所以,至少開封之南的陳州、蔡州必定是在他們的計劃之內,也只有如此,方能使得開封府之地與我們的荊湖北路、淮南西路相連,至於其他州府,就不一定了。”
“難道不能拿下整個南京路?”蔣芾問道。
“這幾乎不可能!”劉珙搖搖頭,“南京路整個以黃河為邊境,金國就算是再傻,也不會將大半的黃河天險拱手相讓!按照我的推測,哪怕他們說的是整個開封府,可是開封府北地的黃河天險他們也未必會交到我們手中。”
幾人又商議了幾句,卻依舊沒有什麼結論!
劉珙再度說道,“陛下,依臣之見,不如遣人去問問忠武侯的建議吧!忠武侯熟知兵事,對於現在的戰局也比我們更瞭解,想來能做出更合適的判斷!”
“好,朕即刻寫密信與沈堂!”
“陛下!”這時候,史浩突然開口,“前幾日連續收到幾封陳大人的密奏!”
蔣芾悄無聲息的退了一步,那陳
俊卿做的事兒,他背後可也是出了力的,否則以陳俊卿的性子未必敢與沈堂作對,若是往日,他必定要爭一爭,可現在局勢顯然不合適。也不得不說,這老陳的運氣實在不算好。
趙眘為了拿回開封府,不管如何不會讓沈堂這個手握重兵的大帥出現意外變故,往日陳俊卿那些奏章,說不定還能掀起些波瀾,可這個關頭,連浪花都拍不起來。
“陳大人?哪個陳大人?”趙眘不解的問道。
“川陝宣撫使副使陳俊卿!”
“陳俊卿?他不是早就前往西北了麼?現在應該是在沈堂軍中?他參奏何事?”趙眘皺眉問道。
“前一陣子是參奏張浚,說張浚匯兵大散關,卻是消極怠慢、畏戰,不敢出兵北地!最近一陣子參奏的是沈堂,也是消極畏戰、空耗糧餉,說是沈堂手握重兵,卻是不敢與對方開戰,不能為朝廷建功,不能為陛下效力。所以,提議罷免沈堂統帥之職……”
“陛下,前一段時間,沈大人力戰兩萬夏遼兵馬而大勝的軍報,臣已經提交給您過目了!”劉珙毫不猶豫的補刀。
“這個陳俊卿在幹什麼?讓他前往西北,是為了輔助沈堂的,而不是去添亂的!今兒個參奏這個、明日參奏那個,他是比張浚懂行軍佈陣,還是比沈堂懂得戰場爭鋒?區區腐儒,再有類似的參奏,不用報給朕說了。”趙眘不耐煩的說道。
沈堂北地匯兵之後,雖
然大戰的次數不多,可是取得的戰果是顯而易見的。否則,金國會眼巴巴的派人前來商談什麼開封府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