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汴京路各地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首先是各地衙門的官吏大多從南方諸多州府匯聚而來,多出了一個汴京路,對於不少官員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原來就那麼多州府縣郡,而且早就有了人佔據位置,所以想要在吏部等一個補缺並不容易,尤其是一些剛剛金榜題名的進士,可以說是經歷了人生中最風光的時刻。然而,接下來卻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們過關斬將,頭懸樑錐刺骨的苦讀十數年,可哪怕中了進士,也並非馬上就可以做官。
除了少數高門府第的子弟有著家族幫忙運作,大多數的人都只能等著。
而現在,整個汴京路十幾個知府一級的官員需要前來,知縣甚至其他佐官需要的數量直接便是數以百計。
要知道,每三年的科考,中進士的人也不過一二百人而已,這一下子就足足消耗了大宋儲備人才的一大部分,幾乎能用上的人盡皆都用上了。哪怕當不了什麼主官,可是至少不用在如同原來那般空等著了。
尤其是對於今年剛剛科考完畢的人來說,簡直是撿了大便宜,不用如同之前的那些前輩一樣苦熬數年,直接考完了就當官兒。
並且,趙眘已經下令,明年繼續開恩科,一則拿回開封府是大喜事,二則便是為了補充已經空虛的後備官員。
隨著這些中下層官吏的到來,使得各地忙的腳不沾地的主官總算是鬆了
一口氣。
雖然沈堂已經下令,各地的兵卒會相助衙門,可是,這些大頭兵雖然聽從命令,可是處理民政實在算不上什麼好手。相比拿筆桿子,這些人更擅長拿刀子……
包括沈堂這個開封府知府,同樣是鬆了一口氣。
這一段時間,他估計是最忙碌的一個,不僅是開封府的事情要操心,其轄內十五縣的事情同樣需要沈堂操心,每日各地奏報上來的事情數不勝數,僅是處理這些文書,沈堂就幾乎要從早忙到晚才行。
好在,各地的兵馬都是沈堂的親信,他對於這些人也有足夠了解,倒是不需要太過操心,否則就算是將他一個人分成兩半,估計也忙不完。
剛剛到任的開封府判官,倒也是沈堂的老熟人,之前沈堂在隨州科考,隨州知州為徐良、判官為崔烈,而現在這崔烈便是任開封府判官。雖然位置一樣,但是因為開封府的特殊性,所以崔烈的級別直接提升到了從四品的程度。
只需要在開封府上幹好一任,接下來哪怕不升遷級別,可是在一普通州府做主官也是綽綽有餘。
崔烈的能力自然不用多說,算是難得的幹吏,其雖然不擅長溜鬚拍馬,但是將沈堂手中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至少對於沈堂來說,有這樣一個副手顯然是令人滿意的一件事,就如同成都府的田冠華一樣,除了一些必要的大事之外,一應事物盡皆會處理的極為妥當。
而沈堂,雖然也算是任了多年地方官,可如果每日將他圈禁在文書之中,絕對是一件無比難受的事情。
至於自己成為了沈堂的下官,崔烈倒是並沒有什麼難以接受的情緒。
或者說,當年沈堂能夠前往隨州科考,也是他和徐良的幸運!有這樣一層關係,多少人羨慕這兩個?要知道,這個關係絕對是白撿來的。隨著沈堂的地位不斷提升,尤其是現在以國公的身份坐鎮汴京路,誰不知道沈堂‘簡在帝心’?雖然也依舊有不少人敵視甚至想盡辦法想要擊垮沈堂,但是卻也有更多的人願意與其結識。
但是,沈堂雖然身居高位,可是履歷卻太簡單不過。尤其是沈堂大部分時間都在軍中,與地方官員的交流和交集少之又少,而徐良和崔烈二人竟然有幸能夠與沈堂有半個‘師徒’緣分,絕對是無數人求都求不來的。
當然,崔烈的心中的確有著諸多感慨。誰能夠想到,僅僅是數年的時間,當年被他欣賞的一個學子而已,現在竟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位?
這些年他自然沒少聽過沈堂的事蹟,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當初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與現在這個執掌一路之地的燕國公聯絡在一起……
開封府最先活躍起來的便是商賈之事,有著連理城以及邵盛兩家大力支援,整個開封府幾乎成為了另外一個交易之地,每一天南來北往或來或走的商賈數不
勝數。除了商賈之間的交易,百姓也逐漸安穩下來。
雖然最開始百姓心中對於這大宋衙門抱有不少戒心,但是很快,沈堂的‘撒錢’政策便是起效了。
百姓手中有了餘錢,自然也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