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堂的話語,在場眾人許久未曾回過神來。
突然,一個人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感覺到臉上的疼痛之後,他豁然站起身來,也不顧禮儀,直接喘著粗氣對沈堂問道,“大人說的是真的?”
沈堂正色說道,“本官從不對自己人說謊,現在本官是這開封府父母官,你們是開封府的商賈或者鄉紳,我想我們應該是自己人,諸位以為呢?”
“對對對!”
在場眾人有的迷糊有的激動,如果沈堂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那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還不是天大的好事。
一名老者站起身來,“大人,不知道可有什麼條件?”
“自然是有的!”沈堂淡淡的說道,“本官的許諾,必定會踐行,而你們在接下來的三個月中,所有販賣的貨物盡皆降低一成價格。”
“僅僅如此?”
“僅僅如此!”
“小人應了!”眾人盡皆開口,沈堂給的這些,比起他們的一成利更為豐厚。而且,以沈堂的身份,能夠坐下來跟他們談已經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顏面,更不要說,還許諾了他們這般東西,不要說如此,就算是真的想要逼著他們獻出家財,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還不是要咬著牙答應下來?
“現在,這杯酒諸位可放心吃了?”沈堂笑著問道。
眾人盡皆起身,舉杯朝著沈堂說道。“吾等借花獻佛,敬大人!”
“同飲!”
酒宴吃到了半夜,而後一眾商賈方才迷迷糊
糊離去。
第二天清晨,這些人醒過來的時候,盡皆有些不真實的感受。什麼時候,官府對於他們這些商賈竟是如此客氣了?而且,不僅不朝他們要銀子,還變著法的給他們送銀子?
不安之下,有些人便是匯聚起來,並閒談著昨日的事情。
“咦?那不是齊掌櫃和項掌櫃兩個?”一名正吃茶的人突然說道,“咱們去問問?”
當即,幾個人也沒心情繼續喝茶,直接朝著齊掌櫃兩個追了過去。
“二位掌櫃,這是要何往?”
齊掌櫃笑著拱了拱手,“這不是今日連理城的商隊要過來,老項家的東家也要過來,所以我們二人前去迎一迎。諸位若是無事,不如一同去?”
眾人趕忙頷首,“盛老爺是咱們的前輩,自然是該去!”
就這樣,一行人便是朝著城門而去。
連理城距離開封府還真不算遠,實際上,之前這靈璧所在的泗州之地以及宿州等地,盡皆是原南京路的地域,只不過之前張浚北伐,使得連理城成為了一個緩衝地帶,並且名義上歸屬大宋。
從連理城向西北一直穿過宿州、亳州兩地,便進入到開封府地界之內。
“東家,咱們還有十幾裡便能夠抵達開封府了。”一駕馬車上,盛永德也興致沖沖的看著前方,聽到一旁小廝的話更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一次他可是闔家都搬過來了,之前邵訓那老傢伙直接把連理城丟給他,年節都未曾跟女
兒團聚,而這一次,他直接辭了官職前來。想想邵訓那老傢伙羨慕的眼神,他就渾身舒爽。
“盛老爺,此次前往開封府,各方面還需要多多關照幾分才是。”
見到盛永德開啟車簾,一旁的一個掌櫃帶著恭敬說道。
現在他們這些做生意的,哪一個不羨慕邵家和盛家?雖說兩個老爺子基本不管事兒了,可有著一個好女婿當靠山,兩家的生意卻是翻了好幾倍。
要說盛家的女兒在那位大人身邊兒也只是侍女的位份,可是架不住那位寵愛啊?
“哈哈,只要各位規規矩矩的做生意,難道還有人敢欺到咱們頭上來?”盛永德笑著打哈哈,他是個有分寸的,可不會胡亂用自家女婿的名頭。現在自家那女婿位高權重,就算說是封疆大吏恐怕也不過如此了,可越是這般,他們這些人行事就越需要謹慎。
要說錢財,他現在也不缺少,家中的子弟也大多有個營生,他現在只需要好好養老,根本沒什麼太大的追求了。
這一次過來,一則是看看女兒,二則是在開封府置辦一些產業,給自家女婿一些助力,至於其他的,也懶得理會。
浩浩蕩蕩的隊伍向前,這一次前來的,可並非是盛家和邵家的商隊,在邵訓的暗示以及泗州知府、大宋朝廷的默許和支援下,大大小小的商隊來了十幾支,甚至一些小的商號都輪不到機會,於是乎,這隊伍也足足湊了上千人
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