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上,在這片山脈中,趙構的確設定了一些臨時的隱藏之地,甚至儲備了糧食等必備品,目的便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能夠有一個容身之地。
不過,這山脈雖然可以藏身,可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如果是外族攻打,直接以精兵打到城下這還好說,畢竟外族的兵馬不僅補給困難,而且外部也有其他勤王的兵馬前來,只需要藏身一段時間,便可以再度返回皇宮。
可現在,整個江山都丟了,若是藏在這荒山中,跟在宮中也沒什麼兩樣,被沈堂的兵馬找到也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所以,這條路並不穩妥。
第二條路便是走水路。
這條路便是再無路可走的時候,最後的保命路線。
從皇宮的水門之中出來後,沿著水道便可以直入錢塘江,再之後便是順流而下向東,直奔大海。
雖然這條路離開之後,便是茫茫大海、再無歸期,而且前路渺茫,根本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不過,想要保住性命卻可能性極大。
這個時代,大宋的船運已經極為發達,哪怕是跟日本國、高麗國這些能遠航貿易的船運相比,也並不遜色多少。
想當年,趙構能夠在大海上漂泊這麼久時間,依靠的便是這些大船。所以,只要進入茫茫的大海,敵軍哪怕想要追殺都極為困難。畢竟,在大海上想要找幾艘船何等困難?有大船上備好的糧米,至少幾個月的時間絲毫沒有問題。
如果將來能回來,那自然是最好的,哪怕真的無法回來,有著兩三千精銳兵馬,隨便到一座小島上也能夠自保。
大船之上,趙構與趙伯玖相對而坐。
趙構臉色雖然不好看但是還算平靜,畢竟這對他來說並非第一次,只不過重來一回罷了。雖然,這一次的局勢更為惡劣,可能活著便好、便有希望。
但是,趙伯玖的臉色卻極為難看,他這個皇帝竟然丟了都城、丟了皇宮,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他自然是不甘心,可是這並不能改變現在的局勢。他也很清楚,繼續在宮中留下去,最後怕是要成為沈堂的俘虜。
其他的皇家子弟,甚至趙構這個太上皇,落到沈堂手中都大機率能活下來。可唯獨面對他趙伯玖,沈堂不會手下留情。身為當年趙昚的重臣,他趙伯玖只是叛逆而已,誅殺他並不能汙了沈堂的名聲,反而會讓沈堂的名聲更好。
只可惜,他謀劃了半生,卻落了這樣一個結局。
他的確成功了,但是卻沒完全成功。
“行了!”
看著趙伯玖難看的神色,趙構淡淡開口,“事已至此,哪怕是後悔也沒有意義。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便是先活下去,然後再圖之後。”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若是你我父子二人死在臨安,就一切都沒有了。”
“只需要一天時間,在今日太陽落山之前,我們便能夠穿過錢塘江進入大海,屆時那沈堂賊子便是天神下凡也奈何不得我們。”
趙伯玖苦笑著點了點頭,“父皇,這大海茫茫,我們難道就一直漂泊在海上不成?”
聞言,趙構得意的笑了笑,“未戰先謀敗、再謀勝,唯有如此,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你以為,你們供養給朕那麼多錢財,都是朕藏起來或者直接花銷了?”
看著趙伯玖疑惑的神色,趙構繼續說道,“你知道昌國縣吧。”
“兒臣自然知曉,它屬於慶元府,不過實際上卻是一片島嶼,難道父皇的意思是,我們要到昌國?”
昌國是慶元府治下,不過陸路上並不與慶元府其他地域相連線,而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座島嶼,這裡雖然比不上琉球,可是面積卻也不小,也有數萬人口。如今這裡雖然名聲不顯,可在後世卻大名鼎鼎,因為在後世,這裡有一個名字叫做‘定海’。
“你啊,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一些。”趙構擺了擺手,“那昌國雖然是一座島,可整個慶元府已經失守,沈堂的兵馬恐怕很快就會登島,所以我們哪怕去了昌國也留不住。”
“雖然昌國不能去,可是在昌國之外,你知道有多少島嶼?”
“這個……兒臣不知。”
“在昌國之外,有大大小小的島嶼數十,大的足有一縣之地,哪怕是小的也能夠容納幾千人。”
“咱們大宋一直外患不斷,所以朕早有準備,有幾座隱秘的小島之上,朕早就派人在經營,其目的便是為了此時。”
“這些島嶼遍佈在大海之上,哪怕是想要找尋也並不容易。而且,在一些島嶼上,朕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