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北方聯軍不惜代價的瘋狂攻打之下,二人的防線危如累卵。甚至,已經有數次被對方突破,好在二人拼命這才再度將敵軍壓了出去。
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只不過是暫時的。
也許明日、也許後日,這防線隨時都有可能宣告破裂。
二人自然早已經向大都稟告狀況,並且請大都儘快遣援兵,只不過,大都雖然給了回應,可援兵依舊是遙遙無期。
大都也沒辦法,如果有可能,他們也想直接湊幾十萬兵馬將各方反賊盡皆滅了,可無奈就這些人,甚至即便是想要臨時徵丁都極為困難。
大都朝廷雖然是正統,可現在整個金國四分五裂,真正被朝廷控制的地域已經極為狹小。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西京跟北邊兒商量好了,北方還是拼死,西京那邊兒也是瘋狂攻擊長城一線。
現在朝廷能夠動用的兵馬,一支駐紮在涿州一帶,這兩萬兵馬要防止河北的反賊北上。河北的這哥倆一直沒動靜,只不過是在等待時機或者是力量薄弱,可一旦大都空虛,他們絕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另外一支兵馬便是駐紮在大都的禁軍,計有一萬五千眾。
這一萬多人是金國真正的精銳,以一當十不敢說,可是數量沒有太大差距的話,絕對是戰無不勝的存在。
皇家在這支精銳身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錢財,也是皇家最後的一手底牌。
哪怕是當年諸國對金國開戰,完顏雍都未曾動用。
若是將它派出去,自然能取得極大的戰果,可是這也意味著最後一張底牌被消耗,皇家再無任何力量只能坐等結果。
可以說,這支兵馬根本不是用來征戰的,而是在最後關頭能夠保住皇室血脈。
雖然這樣說聽起來有些不正常,可事實就是如此,除非是對方兵臨城下大都再無任何機會,否則這支兵馬不會輕易被派出去。
在這種狀況下,冬日一片冰寒的金國,各方勢力卻是打的熱火朝天,所有人都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向著那唯一的王座發起衝鋒。
簡單對沈堂講述了一下現在的狀況之後,完顏昊便是說到,“讓你前來,便是要商議一番,是現在就開始出兵,還是繼續坐山觀虎鬥,等著他們徹底分出勝負再說。”
看著眼前的茶盞,沈堂開始思索起來,現在各方焦灼,的確是出兵的最佳時機,不過若是由他正式出兵卻未必妥當。任何一個族群都有著嚴重的排外性,很多時候,內部哪怕紛爭極多,可是面對外來的敵人,依舊會暫時平息爭端,先行解決了外患再說。
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所以,沈堂如果明面上插手,必定會引得金國各方警覺。甚至,他們暫時停戰也未嘗可知。
思索片刻,沈堂開口說到,“現在急切出兵,並非好事,如今小婿與岳父大人勢力太過強悍,所以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其他各方的忌憚。如今幾方之所以拼死開戰,最大的原因就在於,岳父大人未曾動手。”
“所以,其他人看來,岳父大人只想坐山觀虎鬥,待到局面平息後穩住現在的位置,卻並無爭雄之心。”
“小婿這邊兒也是一樣,宋金為仇敵,若是我的兵馬北上,怕是各方會直接停戰先行與我開戰,雖然我並不畏懼,可是這樣的損傷卻沒有必要。”
“我有一計,可以插手現在的局勢,卻又不會引起他們的忌憚。”
“哦?”完顏昊雙眼一亮,對於自家女婿的智慧,他從來不懷疑。
“我會讓党項與完顏允功兄弟二人取得聯絡,借兵給他們與大都開戰,條件便是隻要幫助他們拿下大都,他們就要以長城以外的西京路作為報酬。”
“西京路?這可是要地,他們會答應?”
“而且,党項那邊兒具體是什麼狀況?之前我倒是知曉你與任得敬聯手,如今破了李仁友,任得敬一統天下,他們若是趁機割裂金國地域,對我們也並沒有什麼好處吧。”
沈堂笑道,“西京路的確是重要,可相比而言,完顏允功會更希望自己能夠入主大都。”
“相比那個位置,區區一個西京路也不過是可有可無。而且,如果條件不苛刻一些,他們又如何會相信党項是真的要借兵給他們?”
“党項趁火打劫,這才借兵相助,如此才合理。若是條件少了,他們心中怕是反而更為猶豫。”
“至於党項……”沈堂尷尬的笑了笑,“這個,之前小婿不是前往党項出使,與任得敬之女、党項太后有了……有了一些聯絡,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