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有些事情,顯然不會按照趙惇的想法去進行。
西南方向的兵馬倒是很快傳了回信,只是內容卻讓趙惇暴怒。
本來,大理國與南疆的兵馬已經接連退兵,靜江府的兵馬追到都泥江之後,雙方才算是開始對峙。一開始在朝廷旨意的催促下,靜江府的兵馬不是沒想著直接打過去,將對方徹底打出廣南之地。
可對方防守極為森嚴,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機會,甚至他們急切之下還吃了幾次大虧,最後也只能繼續對峙等著時機到來。
等得到朝廷退兵的旨意之後,他們倒是也想著按照朝廷旨意退兵。
所以,留下了一萬多兵馬,其餘的幾萬兵馬便是朝著靜江府退走。
只是主力兵馬剛剛退了不到五十里,便是得到了後方戰報。
大理和南疆的兵馬趁著他們這邊兒防守空虛,竟然再度渡河,而且戰鬥極為慘烈,他們留下的一萬多兵馬被斬殺近半,剩下的一鬨而散。而且,還不待他們做出反應,渡河之後的蠻兵根本沒有修整,而是遣出數千精銳騎兵追殺他們的主力。
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怎麼繼續退走?
主帥倒是反應也快,原地整兵跟蠻兵廝殺。
蠻兵雖少,可是卻極為勇武,而且因為盡皆是騎兵,機動力很強,頗有幾分滑不留手的意思,他們想要憑藉著數量的優勢將對方包圍根本做不到。
雙方糾纏之下,後方蠻兵的主力也趕了過來。
於是乎,雙方數萬兵馬繼續纏鬥,並且,這一次蠻兵的表現與之前可謂大相徑庭。
不僅極為難纏,而且兇悍無比。
現如今,他們便是想要退兵都做不到。現在壓力就夠大的了,萬一輕動破了陣勢,那可就全完了。
所以,趙惇等了半天不僅沒有等到西南的兵馬退回來,反倒是等來了對方的求援訊息?
求援?若是朕現在有多餘的兵馬,還至於將你們調回來嗎?難道,這點事兒還要朕御駕親征?趙惇怒火沖天卻又極其無奈。
前方所有的將領都是這般說辭,顯然不是假的,而是真的被蠻兵牽制住了。
他雖然不懂兵事,可也知道,現在退兵根本不現實。而且,之前退兵的前提是可以用少部分兵馬牽制住蠻兵,但是,現在根本牽制不住,哪怕能夠強行將前線的兵馬撤回來,那西南之地還要不要?別剛剛退回來,大理和南蠻的蠻兵就殺到靜江府之外了,到時候同樣頭疼。
到最後,他也只能期待前往臨安的人能夠給自己一個好訊息。
既然自己牽制住了沈堂的主力,想來趙伯玖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吧。而且,現在雙方唇亡齒寒,如果自己真的戰敗了,那剩下一個臨安府又能夠抵擋沈堂多久?
且說趙惇的使者快馬加鞭一路前往臨安,趙伯玖得到趙惇的傳信之後,當即便是疑惑起來。
明明沈堂的主力在自己這邊兒,怎麼又來了訊息,說沈堂南下了?沈堂已經有了兩面開戰的實力?可是不現實啊。
而且,如果沈堂真的能動用那麼多兵馬,需要消耗多少銀子和糧草?
沈堂的地盤都是明擺著的,他麾下的兵馬雖然不算明朗,可大概也能算出一個數目。
現在沈堂有一部分兵馬鎮守西北,還有一部分兵馬在金國境內,他自己的地盤中當然也要留下兵馬駐守,他沈堂是三頭六臂還是天神下凡能夠同時四個方向開戰?這根本不科學。所以,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趙惇那邊兒對自己說的是假話,第二就是自己這邊兒面對的,的確不是沈堂的主力。
畢竟,雖說建康一帶有十萬兵馬渡江南下,可卻沒有真的開戰啊。
他思索了許久,又在朝會上與文武百官商討了多次,最後得出結論,這一回應該不是趙惇那小子欺騙自己,而是沈堂的兵馬真的南下了。如此一來,自己這邊兒只不過是沈堂設定的障眼法,其目的,當然是牽制自己的力量,不讓自己動手。
既然如此,那他趙伯玖還真的不能坐視不理。
對於趙惇的死活他絲毫不在意,甚至,趙惇真的死了他才最高興,畢竟會少一個跟自己爭天下的。
可是,現在還不能讓趙惇去死。
如今天下三分,沈堂的力量卻是最大,如果趙惇被沈堂滅了,他還真的沒信心獨自面對沈堂。
再者說,沈堂的主力兵馬在荊南,那一時半刻自然是回不來的。既然如此,自己遣大軍北上,豈不是最好的時機?
哪怕不能打到沈堂的老巢汴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