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心領神會的應命,天下逐鹿容不得心慈手軟,可以自家主上的身份,若是誅殺趙惇,未免有些不義。
所以,趙惇不能死!
既然不能死,那就選擇兵敗‘流亡海外’吧,之後待到主上登位,再遣人去找一找,也算全了與先帝之間的情誼。
當然,這種事兒陛下自然是不能說的,所以也只能讓辛棄疾等人去做。
五月末時分,再度得到沈堂命令的辛棄疾清掃完衡陽之北的後方,並且幫著剛剛到來的各地官員安撫百姓之後,便是再度興兵南下。
他遣出兩支偏師攻打彬州、永州,自己則是率領主力兵馬三萬,南下道州。
與此同時,大理國與南疆的兵馬同樣再度推進,接連拿下象州、柳州、宜州等要地,兩方兵馬一個進兵潯州一個進兵融州。
靜江府!
朝堂之上再度是一片安靜,臨安的使者剛剛離去,對於趙伯玖的斥責和說法,趙惇不屑而又震怒。
沈堂的主力很明顯是在自己這邊兒,而且馬上就要打到自己家門口了,你說你那邊兒有十幾萬沈堂主力兵馬,誰說的假話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可是震怒又能怎樣?趙伯玖已經明確表示,他絕不會進兵了,而且說已經將沈堂牽制在了長江一線,讓他放手大膽的幹……
趙惇很想說,我幹***,只可惜,他的話趙伯玖聽不見,或許聽見了也不在意。
滿朝文武倒是極為憤怒的斥責、喝罵了臨安半天,可是等罵完了,還是需要面對現實。
現在自己這邊兒,兩線兵馬盡皆連戰連敗,西邊兒大理和南疆的兵馬離著靜江府只剩下一線之隔,之所以沒有急著進入靜江府,只不過想要將這包圍圈做的更嚴密一些,不給靜江府留下任何逃竄的機會。
北邊兒,辛棄疾的進兵也極為順利,雖然剛剛從衡陽南下不過半個月時間,但是,郴州、永州已經先後失守,也只剩下營道一帶的幾萬兵馬依舊在憑藉著城池擋住辛棄疾主力。
至於到底能擋多久,所有人都沒什麼信心。
現在趙惇的選擇已經不多了,其一便是繼續強行徵兵,等著沈堂的兵馬到來,憑藉著靜江府的城池以及城內十數萬百姓,跟沈堂以死搏命。
若是成功,便可以獲得一絲喘息之機,若是失敗,那所有人帶著全城的百姓一起去死。
好在之前麾下各部兵馬到處劫掠,現在靜江府還儲存著不少糧草,否則的話,連堅守靜江府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另外一條路,那就只能放棄靜江府逃走了。
趙惇對於現在的局勢自然明白,只是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決定。
如果堅守,那出路在何方?
堅守的意義在於可以等待外在力量前來救援,以此來破局,或者,讓對方承受不住巨大的消耗退兵,以此來贏得時機。
然而,現在靜江府一系還有外在的力量嗎?他們的轄地並不算大,哪怕之前也只是擁有兩廣、福建部分地域、荊南、夔州一部而已。
靜江府所有能夠拿出來的兵馬,即便是榨乾了也不過十幾萬而已,現在除了一小部分依舊留在東北方向與臨安對峙,防止臨安兵馬突襲,其他的兵馬已經盡皆調遣回來。
一部分被大理、南疆牽制和絞殺,一部分被辛棄疾牽制和絞殺。
如今趙惇的手中,只剩下靜江府的三萬嫡系兵馬,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力量了。否則,他也不會等到現在還任憑大軍在外。
至於讓沈堂一方主動退兵……這一點,哪怕趙惇也沒有一丁點兒信心。
現在的沈堂已經不是那個只佔據汴京路的沈堂,而是作用十路之地的龐然大物,支撐幾萬大軍長時間征伐的確會感到吃力,可絕對不是堅持不住。
在沒有新的戰爭出現的情況下,哪怕不加稅或者收割百姓,十路之地支撐這些兵馬堅持個十年八年也絕不困難。
要知道,沈堂佔據的雖然不是江南那等富庶之地,可也絕對算不上荒涼。
兩淮之地原本是與金國接壤,可是隨著與金國交好,兩淮之地自從十幾年前的北伐後,便沒有發生大規模戰爭,因此,兩淮已經休養生息了十年。
汴京路雖然之前在金國手中,但卻是中原聖地,無論是耕地數量還是百姓的數量,都不比江南差多少。
西北幾路雖然要差一些,可沈堂暫時也不需要投入多少,更何況還有個小江南支撐的成都府……
憑著這些地盤,哪怕是在正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