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
陸風轉頭,朝著剛剛進門的明揚笑了笑。
“這兩日我會將暗夜閣的事情,盡皆交託給你。你隨在主上身邊多年,對於暗夜閣的事情也並不陌生……”
“陸大人,主上說了,大人只是暫去靜江府。而且,大人還說,哪怕到了靜江府大人也莫要想著清閒了,這暗夜閣的事情屬下只是暫時代管,而且隨在主上身側事情繁多,許多事情,還是要大人幫手。”
陸風笑了笑,沒有在說話。
“大人,此物是主上讓屬下送來的,主上說是沈堂給陸大哥買酒吃。”
陸風注目過去,隨即便愣住,因為明揚的手中,赫然是一隻銀錠子。
他臉上的輕笑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極為燦爛的笑容,有些小心的將銀錠子取過來,就像是拿著什麼無價之寶。
他陸風執掌暗夜閣,雖然不如有財,可見過的銀錢也是多如流水,然而眼前這隻明顯只有幾兩的銀錠子在他手中卻是宛若千金之重。
想當年,他與主上初識,便是送了他這樣一隻銀錠以做賄賂。
如今,他們一個執掌半壁江山,一個即將執掌兩路之地,卻是再度回到了一隻銀錠上!他知道,沈堂告訴他,無論何時,無論什麼身份,在沈堂心中他們的情誼如初。
將銀錠收入囊中,他鄭重的朝著沈堂所在的方向拜了拜。
雖然一個有情的帝王未必是好帝王,可是一個有情的主上卻是如此美妙。
“你代我告訴主上,區區兩廣之地而已,多則兩年、少則一年,屬下必定為主上安撫民心而後歸來。至於暗夜閣諸事,你盡力而為,辦不妥的直接讓暗夜閣傳信給我便是了。”
明揚恭敬行了一禮,隨後退去。
陸風再度忍不住大笑一聲,倚在椅子上,喃喃自語說到,“主上本就是不一樣的,又何必非要學什麼其他的帝王將相?我陸風竟是想要用這個腦袋去幫主上立威,果然是呆傻了。”
“好在主上仁慈,否則豈不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我自該學那諸葛孔明,為主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靜江府的事情,很快便傳開。
不過,按照開封府的訊息,辛棄疾、陸風等人,盡皆是奉沈堂命令而為。當然,恭王趙惇也的確是‘逃跑’了。隨後,沈堂下令,儘快選定一應州府主官僚屬,前往兩廣、荊南之地接手各州府。畢竟,那些大頭兵坐鎮可以,讓他們治理州縣,實在是難為他們了。
同樣,陸風被‘發配’靜江府,甚至辛棄疾、程玉虎等人被重罰之事,也並未瞞著,同樣被眾人所知。
雖然開封傳給各地的訊息極為模糊,但是,很多人第一時間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畢竟,這種事兒實在算不上稀奇。
定然是陸風、辛棄疾等人瞞著沈堂讓那已投降的趙惇‘逃走’,所以,方才被重罰。不過,主上仁慈,卻不願意讓屬下去背這個名聲,所以聲稱是自己的命令,自己也將這件事情揹負在了身上。
對此,有不少人笑稱沈堂婦人之仁,不過,對於沈堂麾下的一應官吏而言,卻是心中極為感動。
有一個護著僚屬,甚至為僚屬承擔責任的主上,總比遇到一個殘暴讓屬下去擋刀的主上好得多。
除了這個訊息之外,靜江府易手的訊息,所引起的震撼顯然更多。
趙惇在三方勢力中雖然處於弱勢,可也坐擁兩廣、荊南,福建、夔州各一部,而沈堂甚至沒有全力而為,只是遣辛棄疾領兵數萬南下,五月個的時間便是徹底將靜江府一系覆滅。雖說靜江府的覆滅其中有諸多玄妙之處,可這足以說明沈堂麾下的強大。
與此同時,也意味著夔州路、荊南、兩廣徹底落入到沈堂的轄制之內。
如此一來,臨安剩下的地盤只剩下江南兩路、兩浙、福建一部。雖然是富庶之地,可是憑著四路之地,又能夠抵擋沈堂多久呢?
這大宋從三分開始,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罷了,難道就要這麼快再度一統了?
其他人怎麼想且不說,反正現在趙伯玖已經懵了,甚至是有幾分要崩潰的意思。
辛棄疾的動作實在太快,而且福建與江南這邊兒同時動兵,直到辛棄疾麾下的兵馬拿下數座重鎮之地,臨安城方才得到訊息。
而這時候,已經距離辛棄疾進兵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十月初十!
今天趙伯玖本來是打算著出宮轉一轉,這皇宮是好,可時間久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