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姐姐懷中足足平躺了六年的柳永,總算是想了起來,自己來汴京是幹什麼的?好像是科考來著……行吧,既然來了,將來當不當官兒不說,可要是沒個文憑,以後還怎麼見人?
當即,柳永從小姐姐的懷抱中起來,繼續科考。
至於結果……嗯,再度落第。
又是躺平了三年之後,柳大才子達成了三連落第的的成就。
又是三年,柳大才子在第四次落第後,直接罵了街,“老子tmd不考了行不行?”
也許是因為連著四次落第,這繁華的汴京城在柳大才子眼中也著實是礙眼,因此,他決定離開汴京,離開這個傷心地。
只是,蟲娘卻無法追隨他離去,於是他做離別一詞,便是名傳後世的《雨霖鈴、寒蟬悽切》。
而後他泛舟南下,以填詞為生,名聲日漸興隆,可是卻漂泊日久、身心疲憊。這一晃,便是過了五年,他終於再度回到了汴京城,此時的汴京城依舊繁華,可是卻再不見舊友。物是人非、觸目傷懷,柳永沒有在這傷心之地停留,離開汴京直奔西北。
接下來三四年時間,柳永往西北、遊渭南、至成都、過湖南、抵鄂州,遊歷天下。
景佑元年,宋仁宗親政開恩科,柳永問詢從鄂州趕赴汴京,這一年的春闈,柳永終於榜上有名。只可惜,暮年及第,卻不知道柳永是歡喜抑或是傷懷。
隨後的十五年時間,柳永顛沛流離卻仕途坎坷,而且,最高也不過是正七品的小官兒。
奔忙十五年,柳永突然間覺得,這並非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至此直接致仕。
在柳永任職餘杭縣途徑江州,他結識了當地名妓謝玉英,二人才情相配,彼此愛戀。在柳永離開的時候,寫詞明志,表示永不變心,謝玉英也發誓閉門謝客只待柳郎。雖然在餘杭任上的三年時間,柳永還結識了很多名妓,但是這謝玉英無疑是最為重要的一個……
三年後任期滿回返,柳永再度到江州與謝玉英相會,卻未曾想,其再接恩客。
柳永極為惆悵,作詞一首,‘見說蘭臺宋玉,多才多藝善賦,試問朝朝暮暮,行雲何處去?’隨後,二人未曾相見,柳永直接離開返回開封。
謝玉英回來見到了柳永的詞,慚愧未曾守住二人約定,於是賣盡傢俬前往開封尋找柳永。幾經周折,終於在東京名妓陳師師的家中找到了柳永。二人久別重逢,情懷難訴,並再度修好前緣。二人就在陳師師的東院兒住下,雖然沒有夫妻之名,但是卻如同夫妻一般生活。
在柳永辭官之後,也失去了經濟來源,但是他出入名妓花樓,一應吃穿用度盡皆由名妓供給,他也樂得漫遊名妓之家以填詞為業,並自號‘奉旨填詞柳三變。’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宋仁宗曾評價他為“任作白衣卿相,風前月下填詞”。
柳永盡情防狼多年,身心俱傷,最後死在名妓趙香香的家中。他並無家室、更無餘財,謝玉英、陳師師等一眾名妓湊錢為他安葬,謝玉英與其擬為夫妻戴重孝,其餘眾名妓也盡皆戴孝為期守喪,出殯之時,東京城滿城妓女盡皆前來,半城縞素、一片哀嚎。
僅憑著這一出‘群妓合金葬柳七’,柳三變便足以傲然了,畢竟,世間詩詞盛者不在少數,可是柳三變卻只有一人。
也正是因為有了柳三變,所以文人墨客請清倌人彈唱自己的新詞之事,屢試不爽,畢竟,萬一要是能出一兩句好詞,幾乎一兩日就可以傳遍整個開封城。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旁的綵棚中,恰好傳來柳三變的詞唱,恍惚間,沈堂宛如看到了當年柳永浪蕩不羈的模樣。
一家人足足玩兒了半夜,吃了各種各樣時興的果子、糕點,看了傀儡戲,瞧了皮影,聽了瓦盆鼓……等到回返家中的時候,已經幾近寅時。
眾女玩兒的歡喜,哪怕是到了家中依舊忍不住講述著街巷之上的新鮮,沈堂便是讓人去了茶點,陪著眾女又瘋了一陣子,直到外邊的天色已經白濛濛一片,這才盡皆打著哈切回去安睡。
小睡了一會兒,沈堂便是起身前往府衙,見到府衙上下不少差人盡皆打著哈切瞪著黑眼圈兒,顯然是昨夜也未曾消停了。
將各司職呈上來的文書一一看了,一些重要的直接留下親自處理,一些雜事直接堆在一邊兒等著交給崔烈。
這一坐便是將近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