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知縣,倒是並未上什麼手段,可是,這三司都是什麼人物?連唬帶詐,讓那知縣吐了幾個名字出來,接下來事情就好辦了,事情越查越深,牽扯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到最後,幾乎整個縣衙被連鍋端了這才罷休,而事情,也盡皆查了個水落石出。
等黃秛得到訊息的時候,縣衙的眾人已經盡皆被關在刑部大牢,他想要去打點和傳信都晚了。
本來黃秛當時便想要前來尋高柄商議,畢竟,這次的事情是高柄挑起來的,一眾兄弟也是為了你高家出面,現在事情出了岔子,你們高家總不能袖手旁觀不是?不過,黃秛很快得到了訊息,不僅是自家被查了,連帶著還有不少家被查的狠了。
於是乎,他這才暫時按捺下來,總有坐不住的。這不是,今兒個便是來了帖子,讓他前往昌國公府一會?
可是來了也有陣子了,吃茶都吃飽了,也沒有個人開口說正事兒,他這才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現在,自己屁股底下就相當於坐著個火爐子,再多的茶水吃下去也不管用,這是什麼關頭,誰有心情陪著你們在這兒侃大山?
黃秛的話,也讓一眾人盡皆放下了茶盞。
“今兒個諸位兄弟前來,我也知道是何意,不就是城外的莊子被查了麼?”高柄對眾人擺了擺手,“這區區小事,何必放在心上?這種事情,咱們也不是沒遇到過,大不了退出去幾個抵罪便是了,難道陛下還能奈何的了咱們不成?”
“畢竟,這等事情哪怕查到最後,也查不到咱們兄弟身上,各府上大多是下人去辦,也有的是旁支前去辦的,跟咱們有何干系?”
“高大哥,你說的是個道理,可是咱們兄弟的損失怎麼說。”黃秛寒著臉說道,“兄弟我在餘杭縣五座莊子,上千頃良田,這可是幾十年方才積攢的家底兒,現在被那些混賬給查了,這些田莊還能還回來不成?”
“兄弟我比不得高大哥富貴,高大哥畢竟還有著國公位份,名下本就有不少莊子,而我這些莊子若是盡皆被衙門收了,以後兄弟恐怕只能喝西北風過日子了。”
要說他們這些人,的確是恩萌了一個官職,可那點兒俸祿,恐怕都不夠他們平日宴飲所用。
這些高門大戶宴飲,動輒三二百兩銀子一餐也是等閒,大宋官員的俸祿是不少,可是與這等奢遮的花用也相差甚遠。
因此,靠著身上的官職以及人脈,收一些莊子作為根本,折騰一些生意作為補充,這才是他們正常的經濟來源。
要說這些莊子的產出,實際上倒是也不算多,每年折算的銀子也不過上萬最多數萬兩而已。
可是,這些莊子卻是供應著府中大部分吃用。你以為這些高門府第平日所吃的蔬果、糧米是採買來的?除了少部分時蔬之外,絕大多數都是自己莊子上產出的,少部分是門生故里供給。所以說,沒了這些莊子,其一是財富上的損失,其二便是門第顏面上的損傷。
要說傷筋動骨吧,定然是不至於的,哪怕送出去幾個下人頂罪,他們也並不在意。可是,卻足以讓他們盡皆難受了……
而且,就如同黃秛所說,這可是他們多年積攢的家底兒,現在被盡皆收了去,將來可怎麼辦?
這些世家大族,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多少都有點兒憂患意識,萬一哪一天家業敗了,或者犯了事被抄家怎麼辦?不過,其他的財產會被抄家收走,可唯獨一樣,是朝廷律法允許抄家能夠留下來的,那便是祭田。所謂的祭田,顧名思義,指的是祭祀先祖所用的土地。
隨著時間發展,自然不僅僅如此,為了留下根基,門下大多數土地都會掛到祭田的名下。
這些祭田,哪怕抄家也會給族中留下來,使得族中不至於沒有了生路。
所以,這些土地的產出他們不在意,但是卻絕對不想盡皆損傷了。
黃秛的話也讓其他不少人盡皆開口,雖然都算是高門大戶,可是也並非每家都過得好,甚至,有的現在本就靠著那些田產過活,這一下子被斷了根兒,如何能不急切。
高柄壓抑著心中怒火,不過現在也只能先行安慰眾人,否則的話,內部先亂了,還如何與沈堂去鬥?
“諸位兄弟稍安勿躁!”
“各府的損傷,我心中自然有數。不過,目前最為重要的,還是跟沈堂的這一場相鬥。各司之所以查這些田產諸事,還不是因為沈堂挑起了與咱們的紛爭?”
見到有人想要開口,高柄擺擺手將眾人止住,而後說道,“我也知曉,諸位兄弟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