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的想法自然是好的,不過,朕以為,廣陵的婚事也不必急切了。”一邊說著,趙昚心中一邊埋怨著沈堂。
都是這王八蛋耽擱了自家妹妹,非要立誓說什麼不封王不娶,你這樣說也沒問題,可你到時給力一點兒啊?要是你七老八十再封王,那自家妹妹豈不是要等一輩子了?
要不,自己想想法子,直接給那混賬封個王?好歹先行將自家妹妹娶了再說,至於功勞,回頭再讓他給補上也就是了。
只是也有點兒不好辦,畢竟,沈堂的國公位這才封了多少時間?除非是真正的開疆拓土大功,否則的話,自己直接冊封,恐怕滿朝文武都要反對。而且,沈堂的年歲也著實太小了一些。
現在的沈堂可是還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經是實權的國公了,好在沈堂功勞赫赫,對於這一點幾乎沒有人不服氣,否則的話,哪怕封個國公爺不容易。
“這混賬。”趙昚低聲罵了一句。
對坐的趙伯圭眉頭皺了皺,自家這皇帝兄弟怎麼了?自己啥也沒說,就開始罵上了?自己也沒得罪了啊……
不過,對於自家妹子的親事,趙伯圭也有著自己的執著。
他並不理會趙昚的想法,而是徑自說到,“陛下此言差矣,臣家妹再過一兩年便是雙十年歲,如何還能耽擱下去?而且,定下之後還要過禮,至少還要一年半載,現在若是不急著定下,等兩年豈不是晚了?此事倒也無須陛下費心,臣自有分寸。”
趙伯圭的話讓趙昚不由得有幾分惱怒,“兄長,廣陵也是朕的妹子,如何就不需要我費心了?”
“咱們兄妹三人一母同胞,廣陵自小也跟我親近,這婚事我反倒是不能說話了?沒這個道理不是?哪怕我現在是皇帝,可是咱們血脈的關係難道還能斷了?兄長若是再這般說話,不是傷了兄弟情分?”趙昚一急,也不管什麼朕不朕的了……
趙伯圭並不理會,只是靜坐吃茶。
“還有,之前我也跟兄長說過,廣陵早就傾心了沈堂,沈堂現在也是國公的位份,以他的能為,將來封王也未必不可能,雖然她已經有了幾門妻妾,不過那金國郡主卻也做不得數,咱們的妹妹給他做一房妻室,也不算辱沒了妹妹的身份,而且,那沈堂其他的不說,對於妹子卻是也極好,難道兄長就非要選一個讓妹妹不歡喜的?”
“到底是廣陵的感受重要,還是你我兄弟二人的顏面重要?”
趙伯圭絲毫不急,直到將一盞茶吃完,方才鄭重的說到,“臣之前便已經說過,燕國公的身份的確是高,他的所作所為,臣也極為敬佩,不過,他卻已經有了幾房妻妾,不管如何,臣是不會贊同此事的,也不會讓廣陵去跟著他受苦。”
“只要不是這個沈堂,其他的不管是高門大戶還是平民百姓,臣並不在意。”
“兄長,你如何就這般固執?”趙昚瞪著眼睛說到。
趙伯圭搖了搖頭,“陛下,非是臣固執,而是陛下太過固執了。此事不勞陛下查收,臣身為廣陵之長兄,自然會一切辦的妥當。”
“朕不允!”趙昚狠狠一拍桌子,“兄長,你莫不是非要逼著朕下旨給廣陵和沈堂指婚才行。”
“陛下就算是指婚,臣作為其長兄也有資格代為拒絕。此乃臣之家世,並非是國事,所以,陛下還是省下一張聖旨吧。”
這話趙伯圭還真的不是說說,畢竟,大宋對於文臣的寬容態度是歷來之最。
據不完全統計,趙宋一朝文臣抗旨的數量至少超過一百次,包括很多名臣如司馬光、王安石之流,都抗旨不尊過。
說白了,對於這些文臣大佬,抗旨幾乎是家常便飯,甚至,你若是不抗旨幾次,都會被同僚鄙視。
正常來說,皇帝的聖旨是需要經過中書省或門下省才能發出去的。不過,因為文臣經常對皇帝的一些旨意不滿意,所以有些皇帝就懶得理會這幫人,直接由內廷發出聖旨,而不經過這一步。這種聖旨,被稱之為中旨。
比如說當年北伐的時候,趙昚直接饒過朝廷給張浚等地方將帥下旨,實際上就是中旨。
而對於這些旨意,文臣很多時候看不上,或者說是覺得缺少了程式,因此,不接受也並不算稀奇。不要說是在趙宋,哪怕後世大明那些文臣大佬將不接中旨互相標榜為時尚,也是常事兒。
對於指婚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皇帝直接下發中旨,畢竟,這是半公半私的事情,也不必浪費朝廷資源,在這種情況下,趙伯圭直接不接旨,趙昚還真的沒什麼好辦法。
“兄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