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為不能理解的便是,你們大宋的皇帝為何能夠自斷臂膀。若是有岳飛,我們依舊能夠有現在的局面,不過,卻要付出數倍的代價,可是你們大宋的皇帝自己便給我們解決了這個大麻煩。”
“你可能夠想象,當岳飛的死訊傳到我們金國的時候,興奮過後便是不解甚至悲傷,對於強者,我們比你們更為敬重。身為敵對國家,在戰場上不會留手,這是給與對方的尊敬,若是我有幸能夠遇上岳飛,有機會將其殺死,我絕不會有半點猶豫,這和我敬重他並不衝突,所以,你們大宋有些想法,的確是讓我們不能理解。”
“你可知曉完顏宗弼?”
沈堂頷首,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如何能不清楚,甚至可以說,岳飛能夠有這樣大的名聲,完顏宗弼有著極大功勞。
另外,他還有一個更廣為人知的名字,便是金兀朮。實際上,他本名兀朮,因為是金人,所以被宋人叫做金兀朮。
“當年岳飛死後,他曾言,岳飛文武雙全、仁智並施,舉世罕見。”
“雖然數次敗在嶽元帥手中,卻是心服口服。能夠得遇這樣一個對手,是不幸也是大幸,只可惜,從此再不會有這樣一個對手。”
“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你們大宋的確有奢侈的資本。本來,在陛下繼位之後,我金國國禮不斷增加,越過淮河拿下江南幾乎是指日可待,但是卻又出現了你……你
們漢人,難道真的有神靈僻佑?”
完顏昊說著,竟是長嘆一聲,隨後拍著沈堂的肩膀說道,“若是有一天,你們大宋將我們女真一族趕回黑山白水之地的時候,若是你能夠手下留情幾分,也不枉你與女真一族之間的這一場緣分。”
沈堂並沒有回答,將來的事,誰有能知道會怎樣?而且,哪怕他已經是位高權重,可有些事情也並非他能夠做主的。
中午在陳橋驛休息了一番,眾人便是繼續趕路,待到日落時分,總算是進入了開封城。
一眾金人的官吏直接被崔烈安排到府衙附近的宅院中,之所以未曾安排到官驛,實在是官驛中可是還有著一群党項人,以現在彼此之間的關係,一旦金國的官員過去了,馬上就會演變成全武行。
現在的金人,見到党項人幾乎能紅了眼,誰管他是不是使團?
而完顏昊則是直接被沈堂迎入到自己的府邸之中,見到了夫人和閨女,完顏昊的心情總算是從沉悶中便好過來,當夜,便是喝了個酩酊大醉。
要不怎麼說,有時候越怕什麼就會遇到什麼,本來崔烈已經極力避免金人與黨項使團相遇了,可事情就是那麼湊巧。
金國與大宋商談了三四日時間,一應事情總算是基本定了下來,而金國也想看一看,這開封府在自己手中和在大宋手中有什麼不同,這些百姓,會不會排斥大宋的接手,於是便提及想要在開封城
轉一轉。
崔烈自然不會拒絕,於是主動帶著一眾金國的官吏在街市上閒逛一番。
正好,党項的使團對於開封城的商貿有著極大興趣,有許多貨物都是在大夏國無法採買到的,再過幾天就要回返,當然不能百來一趟,所以正在街市上大采購。
就在這不經意間,雙方碰到了一起。
雙方見到對方呆愣片刻之後,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先行開口,“你瞅啥?”
“瞅你咋地!”
要不都說這些民族野蠻呢,只是兩句話的功夫,便是有人隨手抄起了什麼物事,直接朝著對方殺了過去。
等到雙方已經打成一團,崔烈方才反應過來。可是,以崔烈一個書生的力氣,能夠擋得住這些人?因此,等沈堂趕到這裡的時候,雙方已經沒有一個全須全尾的,盡皆鼻青臉腫,身上的服飾更是比街邊的百姓都不如了。
先是朝著雙方瞧了瞧,沈堂也放下心來。說實話,這點事兒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哪怕雙方打出狗腦子,也怪不到他沈堂的頭上。不過,能夠避免一些,還是將雙方安撫下來為好。畢竟,現在自己可是開封府的主官。
而且,好在這一次街面上相遇的彼此都是文官,雙方雖然都是暴脾氣,可下手的力道以及打人的技巧都差不多,因此,倒是也沒有真的打出什麼事兒來。
見到對方依舊梗著脖子眼神不善的看向對方,沈堂無奈的笑了笑,直接上前讓親衛將
雙方分開,並當即說道,“本官不管你們在外是朋友還是敵人,但是,現在在開封府,卻需要守著本官的規矩。”
“若非是在大宋的地界,你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