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伯圭震怒的視線下,這些大頭兵毫不客氣的上前,將整個隊伍掀了個底朝天。足足半個多時辰的時間,畢再遇這才說道,“既然沒查到什麼,那便撤兵!”
畢再遇率領兵馬走了,只留下滿地的狼藉。
“放肆!放肆!”趙伯圭怒不可恕,然而,其他前來的眾人,神色有的苦澀、有的譏諷、有的淡漠,唯獨沒有什麼對沈堂的怨言。
每一個階層都會下意識的維護每一個階層的利益,相比趙伯圭這個皇室弟子而言,他們更願意與沈堂站在一面。
他們可以厭惡沈堂,甚至可以敵視沈堂,不過,卻絕不會有一個官員願意看到皇室子弟對於臣子如此羞辱!不錯,在他們看來,趙伯圭對於沈堂的態度,就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如果就連沈堂這樣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之人,身居國公之高位,都能夠被皇室子弟羞辱,誰知道以後皇室會對於其他的朝臣是何等態度?因此,面對著有些狼狽的趙伯圭,在場眾人大多數在看熱鬧,幾乎連同情都沒有。
“立即收拾行裝,準備繼續朝開封府出發。”
一個聲音淡淡的響起,卻見儀仗之中,一人踏步而出,朝著其餘的官員以及隨行的眾人下令。
這人並非他人,而是現如今的禮部侍郎李鐸,也正是沈堂的老朋友。
修繕皇陵的事情,相關禮制自然不能出現錯誤,所以,李鐸這個禮部侍郎則是親自出馬,
為這方面把關。本來他還想著好好與沈堂敘舊,畢竟,二人也許久未曾相見了。可沒想到,剛剛見面,還未曾說上一句話,竟是出現了這種事情。
趙伯圭為何對沈堂如此敵視,他也有些不明白,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會為沈堂說話。
短短几年時間,他從一個小小的禮部員外郎晉升到禮部侍郎,這與沈堂脫不了干係,可以說正是沈堂才給了他晉升的機會。這並非他李鐸多有能力,隨便換一個人,只需要安安穩穩的做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同樣能夠做到這個位置。
而且,對於沈堂的理念,他也無比認同,他跟著沈堂走南闖北,沈堂絕對是他最為敬佩的人之一。
他來到趙伯圭身側,不待他開口,趙伯圭便是先行冷笑說道,“怎麼?你也是來看本官笑話的?本官倒是想起來了,你這個侍郎的官位,還是有賴沈堂方才得到。”
李鐸微微搖頭,“大人所言不假,若非燕國公,下官恐怕依舊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六品官兒,更沒有機會晉升到侍郎之位。”
“不過,今日之事,卻是大人錯了。”
“本官錯了?本官哪裡錯了?本官是上命欽差,難道就比不得他這個燕國公了不成?或者說,你覺得他沈堂比皇帝和朝廷更大?”
“燕國公自然大不過皇帝,燕國公也大不過皇命欽差,所以,燕國公主動放下身份出城十里前來相迎,這便是燕國公給與陛
下、朝廷的敬重。”
“然而,大人若是以欽差的身份羞辱燕國公,便是大人的錯誤。”
“這無關身份地位,只憑著燕國公幾乎憑一己之力守護著大宋,就值得任何人敬重,哪怕欽差大人也是如此!”
“燕國公入仕不過數年之久,但是死在他手中的敵人數十萬之眾,而且,大人之所以能夠站在這裡,也應該感謝燕國公才是。下官並不知曉大人與燕國公有何私怨,可大人身為欽差,代表陛下和朝廷而來,卻是如此羞辱一個國家之功臣,豈是應有之禮?”
趙伯圭啞口無言,他哪兒想過那麼多,他只想著給沈堂一個下馬威,讓這小子知難而退,離自家的妹子遠一點兒罷了……
“哼!”
趙伯圭甩袖直接上了馬車,聽了李鐸的話語,他也感覺自己的確做的過了,可是,難道自己要在沈堂的面前低頭不成?痴心妄想!
甚至,若有可能,他此刻根本不想再去開封府了,畢竟,與沈堂剛剛發生了這等不愉快的事情。
可他也知道,若是沒有沈堂的配合,難道就憑著他帶來的這百十個大匠去修繕皇陵?
耽擱了差事兒,他卻擔待不起!
修繕皇陵,若是從實際來說也不算多重要。可這是大宋的臉面,若是耽擱了,他如何給朝廷交差?
因此,哪怕此刻已經厭惡沈堂到極點,他也不得不繼續前往開封府。
只有跟沈堂商議好了,並且讓沈堂傳令召集民夫
、壯丁,並且幫著匯聚材料等,他才能前往皇陵展開工作。
眾人好一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