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保持中立,其他幾方勢力忌憚的同時卻也鬆了口氣,否則的話,憑著完顏昊麾下的力量,橫掃河北並且直接拿下西京大同並不困難,屆時,他佔據半壁江山,將會成為皇位爭奪最大的障礙。
所以說,完顏昊盤踞大名府,再將來雖然必定會是一個大麻煩,可卻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結果。
然而,現在完顏昊動了,還是在這等關鍵時刻,所有人都打到筋疲力盡的時候……
涿州駐守的兵馬雖然並未參與其他方向的大戰,可是,對於近在咫尺的中都府局勢卻也一清二楚,尤其是徒單主帥身為徒單一族子弟,他知道,皇室的反擊雖然凌厲,卻也是最後一股力量。
想要依靠這股力量逆轉翻盤根本不現實,而不管是大同還是北方聯軍,也都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
所以說,前些時日的勝利,只不過是朝廷最後的輝煌罷了。
徒單經武得到副將回報,神色也是大驚。
完顏昊竟然到了,也就是他已經悄無聲息的拿下了河北之地?之前那三兄弟只不過是他的先鋒?他手中兵力不算少,擋在涿州城中,完顏昊雖然兵力強大,但是一時半刻想要過去也做不到。可是,其一他這裡並非唯一通往中都府的路,其二便是完顏昊的表態,對整體局勢的影響太大。
思索半晌,他當即朝著城牆之上而去。
看著城下的完顏昊,他深吸一口氣,而後拱手行禮說到,“徒單經武,見過兄長!”
完顏昊與徒單克寧之間關係極好,論身份,他這樣稱呼也沒什麼問題。
後邊兒,允德不爽的撇了撇嘴,“這該死的徒單經武,那老頭子也不是什麼王爺,身份還能比得上我?我在城外折騰了這麼久,也未曾見到你客氣兩句。現在,這老頭子一來,你就慫了?你咋就不敢直接跟他幹一仗呢,有什麼說的……”
完顏昊也是笑著拱了拱手,“經武,之前你一直在北地,算來,你我怕是有七八年未曾見了。”
“不錯,上一次見還是我隨著大兄前往大都,得遇兄長。”
二人閒聊片刻,而後徒單經武問道,“這年節兄長不在大名府陪著嫂夫人,怎麼卻是到了兄弟我這涿州之地?”
完顏昊笑道,“正因為是年節,本該早些過來,可是卻被耽擱了。不過,禮不可廢,我此行北上前往中都府,目的便是為了覲見陛下,為陛下恭賀新春之喜。”
徒單經武嘴角狠狠抽了抽,這老兄臭不要臉啊,這話傻子也不會信啊。
“兄長前往陛見,自然是忠心之舉,可是帶著這些兵馬卻是有些不妥當了。不如兄長自行前往中都,弟自當遣兵護送。”
“畢竟,覲見陛下而已,也用不著帶上幾萬兵馬吧。”
完顏昊擺擺手,“如今中都府四面用兵,正是危機之時,既然有亂臣賊子出現,我完顏昊自然要帶兵勤王。”
“既然兄長執意要引兵前往,那請恕弟不能放行了,兄長還是回去大名府吧。”
“既然來了,自然不能就這樣退去。”
“看來,經武是執意要用兵了?”
“身為臣子,自當忠肝義膽!”
“好,經武不愧是朝堂砥柱,不過,這涿州城卻是未必擋得住我,甚至,我並不需要與你交戰,我此來兵分兩路,另外一路兵馬一萬五千眾過霸州攻打拒馬河。你也知曉,拒馬河雖然有駐兵,可是卻必定擋不住我的。”
“包括你這涿州,同樣是如此。”
“涿州乃是中都府門戶不假,可是如今,中都府都要破了,你這門戶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嗎?”
“或者說,我直接引兵繞過涿州進入中都府,只需要留下一小股兵馬牽制你,你的駐守有何意義?”
徒單經武聞言,果然是神色大變。
有一點完顏昊說的沒錯,現在他這個南大門已經失去作用了。
其一便是另外兩方的兵馬同樣已經扣關,其二便是,這一次完顏昊與他用兵,和普通的攻城戰意義完全不一樣。
戰爭,之所以要一座一座城池攻打,而不是繞過去,是因為害怕被斷了糧道,也害怕在大後方被釘一顆釘子,掣肘了前方的戰爭。可現在,卻並非是如此。
原因就在於沒有什麼戰略空間了。
中都府皇城距離涿州不過八九十里,至於良鄉、宛平等地,更是隻有三十餘里左右。
幾萬大軍鋪天蓋地,紮營的營地都至少十里二十里,一旦用兵,戰場在幾十裡的空間範圍展開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