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你面對這樣一個敵人的時候，你很難擁有多少戰勝他的信心。

對於沈堂所參與過的不少戰爭，金國這些將領當然熟悉，並且耳熟能詳，徒單經武雖然不出名，可作為單獨領兵的主將之一，對於沈堂以及他麾下大將，當然熟悉的很。

所以，他聽到卞喜的介紹，當即就明白了他是哪一個。

沈堂的結拜兄長，當年棗陽軍主將！

在沈堂的一系列戰績中，他不算是最出色的那個，但是卻極為穩重，用兵也是以堂皇之勢來戰勝對方，這樣的敵人，遠比那些出奇制勝的將領更讓人感到可怕。

而他這位沈堂麾下最頂尖的將領之一，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北征主帥！已經說明了他的目的。

他現在唯一想不通的便是，完顏昊與沈堂之間的關係，到底是翁婿聯手還是哪一方投靠了，或者說，這是沈堂出兵幫著岳丈爭奪天下麼？

可不管是哪種關係，都意味著他們的敵人，需要面對沈堂以及完顏昊的合力。

這對於金國各方勢力而言，絕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僅是一個完顏昊，就坐擁十數萬精銳，而且他佔據的地域，在金國來說不管是人口還是糧食產量都是最富裕的存在。

這就意味著，他如果需要，可以隨時徵調更多的兵馬。

雖然自從先帝完顏雍駕崩之後，其他幾方勢力就未曾與完顏昊真正交手，可至少從表面上來看，他的勢力絕對不比任何人遜色，哪怕是如今兵強馬壯的北方聯軍，也絕對不敢忽視這樣的存在。

如今，金國各方力量能夠肆無忌憚的圍著中都府廝殺，最大的原因就是在於，完顏昊一直保持中立狀態。否則的話，他絕對是所有勢力中，最強大的一個，也是最具有威脅的一個，哪一方都不會忽視完顏昊，若是完顏昊參與進來，所有人都會感到不安。

現如今幾方勢力的打算是，儘快結束紛爭，然後以重利讓完顏昊保持中立態度。

至於想要徹底削弱完顏昊的勢力，那是以後的事情，甚至是一兩代帝王的事情，現如今，先行將中都府搶到手確立了正統地位再說。

所以，完顏昊根本就是一個獨特的存在。他的力量，足以改變現在金國的局面。

而沈堂呢？

哪怕他暫時沒有稱帝，可卻已經成為了整個南方真正的霸主，甚至，比之前的大宋更為強大，他麾下的兵馬，也比之前的大宋更具有侵略性。

當初的沈堂，僅憑著一個汴京路就足以讓金國忌憚而重視，可現在他征服了整個南方，吞併了所有勢力，現在的沈堂有多強大？不要說是一個分裂的金國，就算是完顏雍時期的金國，面對這樣的沈堂，也會無比忌憚。

而一旦沈堂與完顏昊徹底聯手……

好吧，至少他想不到現在的金國，有哪一個能夠擋住這翁婿二人的征伐。

他坐在完顏昊面前，足足呆滯了兩刻鐘時間，自己前來的目的，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終於，他回過神來，苦笑著對完顏昊說到，“兄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趙王沈堂……”

完顏昊一咧嘴，“所有人都知道，沈堂是我的佳婿，而且我還有兩個寶貝外孫，完顏定和完顏平兩個貨色不過是中人之姿，讓他們帶兵打仗衝鋒陷陣還行，可做其他的事情，就太難為他們了。所以，身為岳丈，去相助女婿而已，有什麼值得奇怪的麼？”

“這……”徒單經武覺得完顏昊說的沒問題，可又覺得哪裡不對。

“可這是為什麼。”徒單經武猶豫了一下，“便是兄長逐鹿天下我也不奇怪，因為，如今兄長你有足夠的實力這樣做，而且金國終究是女貞一脈。”

完顏昊笑著搖了搖頭，“你啊，還是太單純了。”

“你覺得，哪一個皇子坐天下或者我的女婿坐天下，對於我而言，有什麼區別嗎？你應該明白，我並沒有稱霸的心思。”

徒單經武聞言苦笑，不過他倒是能理解完顏昊的話。

女貞一族崛起的時間太短了，雖然女貞一族發展成了一個龐大的帝國，可是不少人的思維依舊如同部落中一樣，沒有足夠的民族感、沒有足夠的邊界感，這和中原民族完全是兩個樣子。

這也並不奇怪，中原的意識傳承幾千年，有些東西根深蒂固，雖說中原人謙遜甚至在一些外族看來軟弱，可實際上中原人有著極強的邊界感以及民族感。

就如同百姓而言，如果是中原正統王朝的更迭，大部分時候百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