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被器物之上傳來的光芒所吸引,上前爬了幾下,略微停頓,而後便是徑直朝著那明晃晃的金刀爬了過去。
刷!
徒單太后的臉色一片蒼白,眼睜睜的看著小皇帝將金刀抱在懷中把玩兒。
好半晌,徒單氏方才回過神來。
她上前坐在小皇帝身側,玉手輕撫,“皇兒,這是你選的路,莫要怪母后!而且,這天底下,哪能有投降的帝王!”
“你的身上,有著太祖的血脈!戰死皇城,哪怕是到了地底下,母后也有顏面去見你的爹爹。”
說罷,她從榻上的箱籠中,取出一個小瓶子,看了看,便是放在了床頭的錦被之下,“既如此,那便死戰吧,待到戰敗,你我母子二人也不必承擔這江山之重,屆時一併去見你的爹爹便是。”
她一把抓起那玉牌,這令牌是完顏雍留下的,可以動用皇室那最後的底牌。
“來人!”
一個內侍匆匆而來。
“宣完顏雄覲見!”
內侍匆匆而去,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一員猛將便是進入到宮殿之中。
“臣完顏雄,參見太后、參見陛下!”
紗帳之後,片刻的沉默終於傳來徒單氏的話語。
“千戶,如今禁軍可戰之兵還有多少!”
“計一萬三千人。”
“其中合扎猛安五千眾、重騎兵一千八百,其餘為輕騎兵。”
他所謂的合扎猛安,實際上便是傳說中的鐵浮屠!鐵浮屠為重甲步兵,一直是禁軍中最後的力量。
徒單氏在此沉默許久,方才緩緩說到,“當年,太祖匯三千精銳牙兵,名合扎猛安,自此之後,這支兵馬便一直是大金國皇族最為依仗的力量。”
“皇位更迭,合扎猛安屹立不倒!”
“如今朝廷傾覆、江山危機,本宮與皇帝決定死戰,以此不負祖宗之重託!若僥倖得勝,當重整江山,若戰敗,便玉石俱焚!”
“千戶可助本宮與陛下?”
完顏雄單膝拜倒,“臣誓死而戰!”
“好!”
“本宮代陛下傳令禁軍!先戰居庸關、再戰古北口!千戶大人,此戰可敗,我大金國威風不可滅!”
說罷,將玉牌遞給身邊的內侍。
內侍鄭重的託著玉牌,送到完顏雄的面前。
將玉牌接過來,完顏雄再拜。
“千戶大人,這江山存亡,本宮與陛下便交託到你手上了。”
完顏雄沒有回應,只是重重叩首,而後堅定的走出大殿!禁軍因為皇帝而存在,如今皇帝與太后下令,禁軍只有死戰!
不過,太后有句話卻說錯了,此戰可敗,但是那也意味著禁軍一萬三千眾,將盡皆戰死!
他出宮回返大營,而後召集眾將。
待到眾將盡皆到來,他舉起玉牌厲聲喝到,“陛下令,先戰居庸關、再戰古北口!此戰可敗,然若敗,我禁軍一萬三千將士,當為陛下殉葬!”
眾將齊齊拜到,“末將領命!”
“諸將整軍!明日開拔!”
也許因為用兵的緣故,除了回府得知蓮兒有孕讓沈堂歡喜了幾日,隨後他便是再度陷入到忙碌之中。
“王上,北地急報!”
明揚匆匆而來。
沈堂將信箋開啟,看了片刻便是嘆息一聲,“未曾想,竟然是這樣的方式!”
原本在沈堂以為,金國皇室會選擇逃離,可他卻沒想到,那個牙牙學語的小皇帝,竟是做出了出乎意料的選擇。
也許,這便是智者千慮,未必能猜中無腦一莽!
信箋之上寫的分明,一萬餘禁軍大年初三開拔奔赴居庸關!
初五,緊閉的居庸關總算是開啟,可是,完顏允中根本來不及歡喜,便是見到了一眾黑壓壓的黑甲兵緩緩而來。
完顏允中仗著自己兵多將廣,當即調集主力開戰。
畢竟居庸關開啟,對方竟敢主動出戰,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只要勝了便有機會衝過眼前的關口兵臨皇城。
然而,戰鬥的過程與完顏允中所想的並不一樣,他調集了足足近三萬精銳,與眼前不足一萬的兵馬站在一起!
可他麾下的兵馬,卻是如同紙片一般,強大的戰陣直接被對方已摧枯拉朽的方式撕裂。
他的兵馬不可謂不頑強,但是,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層級的力量,正面鐵浮屠碾壓,兩側柺子馬衝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