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堂轉過頭負手而立,見到陸風等眾臣也已經進入到大殿之中。
眾人神色歡喜的打量著大殿中的一切,不過,盡皆都默契的站在御階半丈之外,沒有人逾越一步!有些事情,是不能去做的,否則,會讓心中產生更多的貪念。尤其是當偶然變成了習慣的時候,便再無什麼退路了。
“向大人,你們打造這張龍椅的時候,有沒有試一試?”沈堂笑問到。
此言一出,殿中所有人神色一僵,還在給眾人介紹的向光元,幾乎是霎時間臉上就出現了汗珠!
他很想問一問,王上你到底咋想的,跟我開這種玩笑,不知道有些玩笑是要死人的麼?
深吸一口氣,他鄭重說道,“下臣不敢有逾越之舉!”
沈堂站在御階之側,扶著身旁的欄杆站立,“無妨,本王不過是閒來一問罷了。實際上,這張椅子,與其他的椅子又有什麼不一樣呢?甚至,也許有哪一張椅子比這一張更貴重、更精美也未必。”
“從來不是這張椅子代表著權利,而是因為有權利的人坐在了這張椅子上,才讓這張椅子也變得尊貴起來。”
“這座大殿,將會再度成為整個國度最大的權利所在,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權勢滔天、聲名赫赫,隨意一言,就能夠決定無數人的生死存亡!不過,本王希望你們都能夠記住,這不僅是你們的權利,同樣也是你們的責任。”
“當年宋太祖有言: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本王覺得,此言甚是有理!”
“你們的權利是來自於百姓,而且你們的俸祿和享用,盡皆也是受百姓所供養!”
“民間不是都叫地方主官父母官麼?百姓既將爾等視為父母,爾等也要將百姓視為親子一般仁愛、寬和、親睦,只有如此,方才對得起你們手中的權利和富貴。”
“本王希望在以後,百姓不會畏懼官府,而是有了難處,會想到官府並敢於向官府提及。”
“本王同樣也希望,你們將來做出一個個決定的時候,能夠明白,你們的這些命令,能夠讓無數百姓歡喜,也能夠讓無數百姓悲苦!”
沈堂話語說完,在場眾人盡皆拜到在地,“臣下,定牢記王上教誨!”
“哈哈,也不過是本王閒言碎語罷了,都起來吧。”
從御階走下來,沈堂拍了拍向光元的肩膀,“這宮殿修繕,朕很滿意,向大人勞苦功高。”
“臣下分內之事!”向光元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這伴君如伴虎,實在是讓人心神忐忑啊,只希望,以後別再有這樣的玩笑,否則,他一定會短壽。
出了大慶殿之後,沈堂又引著眾人到文德殿、垂拱殿、紫宸殿、福寧殿、坤寧殿幾個重要的殿宇群看了一圈兒,這才作罷。
因為時間的緣故,延福宮之類的配殿暫時還並未開始修繕,不過暫時沈堂也並不急切,反正只要相應的功能盡皆齊備就足夠了。等到之後,有的是時間和資源去修繕這些地方。
對於修繕皇宮的事情,沈堂不會花費過甚,但是也不會太過節省。
這皇宮乃是皇權之地,意義非凡,如果是一座破落的宮殿,會對於皇帝的形象以及帝國的形象有著極大的影響。
甚至,很多人認為,只有足夠大、足夠奢華的皇宮才能夠更好的統治更大的疆土。
雖說沈堂不知道這個傳言從何而來,可是,在民間,這個認知卻根深蒂固。在這個年代,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用科學的依據去講述的,更不要試圖去跟百姓講道理,因為這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在民智未曾全部開化的時代,君權神授之類的玩意兒,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西京路、朔州、洪濤山!
官道之上,一行人騎馬奔北而行!為首一人面色蒼老卻精神振奮,在他身後,是數百名鐵騎親衛!
這老者不是他人,正是張浚。
話說張浚在任得敬定鼎党項之後,便是返回中原,不過,剛剛到了鳳翔府之地便是聽到了北地傳來的訊息:金主臣服,中都府易主!
張浚幾乎是難以置信!他相信沈堂能夠做到這一步,可是卻未曾想到,這麼快、這麼順利!
這可是當年幾乎滅了大宋並且打壓了大宋幾十年的死敵,如今竟然被沈堂所覆滅了麼?
待到確認了訊息,他快馬返回大散關內,在吳璘的墓前又哭又笑!
兩日後,他直接上書沈堂,利州兵馬暫且交給副將帶領,他要親眼去看一看屬於中原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