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環,我就該料到,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兒。
吳管家似乎有些著急,發動阿三滿街去找,不停地問我他的少爺可能去的地方,幾乎是逼著我回憶每一個細節、線索。
我沒有線索,卻有一個隱隱的直覺。
棗子嵐埡正街七號,盧公館。
路燈燃著昏暗的光,路邊躺著一支破碎的酒瓶。
我的直覺竟是對的——這讓我感到驚詫、可怕。
盧公館前有一小塊綠地,幾株山楊挺拔在一行矮柏之間,我向其中一棵楊樹走過去,他正倚坐在樹下,手裡面還拎著一隻酒瓶。
我俯下身,聽他口裡喃喃地念著的名字,聽不清——他用連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呢喃著,一遍一遍、不斷地重複。
我抬起頭,遙望見,二樓一間屋子,窗簾上投下的影子是一隻蝴蝶的輪廓,我知道,那是一隻風箏。
我扶起他,輕輕地問,“你愛的是她……”
“愛……”他慢慢地睜開眼睛,雙目紅得嚇人,“愛……我這一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她叫——扈、渝、雯……”
我微笑著看他,“我就是渝雯,你跟我回家。”
“家……”他在我的攙扶下,慢慢地站起來,口裡呢喃的又換成了這兩個字:回家、回家……
我扶他在床上躺好,他看著我,邊笑邊說,“這些年過去了,我已經老了,你卻還是當初的模樣,還是那麼漂亮、漂亮得……成了罪孽。”
這些年過去了,我也變了,我練就了一個新本領,就是可以不動聲色的完全忽略、甚至輕輕抹去我必須面對的男人的言外之意。
我俯下身子,以肘撐在他枕邊,臉幾乎貼到了他的臉上,輕聲地、近乎氣若游絲地說,“女人的漂亮,原本就是男人的罪孽。”
他哈哈大笑起來,把手伸向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