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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煙霧吞噬了一切事物。我的飲水包,科學艙的控制面板,我的縛在牆上的凱瑟琳和約翰的心形照片,這一切都從我的視線裡消失,我的眼睛被濃煙燻得直眨眼。

在百萬分之一秒內,我的大腦仍然同時處理著大量的資訊和一些掛念。好像凱瑟琳能夠聽到我的聲音一樣,我要向她告別。

“凱瑟琳,請照料好約翰和將要出生的小孩,我愛你們。上帝,我很遺憾,約翰,我扔下你走了。我不能再與你在一起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盡力返回與你們在一起。親愛的,撫養好他吧,我將經常看望你們。”

我感到,好像我已在水下游了50米;沒有被找到的人工呼吸器代表前面的游泳池的一面,代表了我惟一的希望。我的頭傷了,我的大腦反應遲鈍,所有的東西變得暗淡起來。

最後我接觸到凸出的人工呼吸器箱子。我快速抓住箱子,撕開外罩,從箱子上用力猛地拉出面罩。我的肺快要爆炸了,我把面罩伸向臉部,此時沒有麻煩地解開頭部的膠帶。

“上帝,使它工作吧。”

我猛地按住金屬罐的操作杆使它處於“開啟”位置。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我吸入空氣了。

氧氣在流動。

深呼吸和不管一切的吸氣,結果我換氣過度。氧氣,神聖的氧氣!30秒後我放慢了速度。一分鐘後,我屏住呼吸,閉著眼睛取下面罩。我把面罩從面板上解下,向後面移動,重新戴好面罩。我緊固塑膠帶,確信面罩不透氣。

“好啊!我還活著。現在,我必須滅火。我們必須使一切正常運轉,沒有錯誤。”然後,我增加了絕對不動搖的信念:“我們必須滅火。我們必須活下來。”

儘管在這種環境下,我很冷靜;每分鐘脈搏次數大約60次。我的過去生活經歷(跳傘,在航空母艦上著陸,在火箭上發射,在緊急房間試圖不做槍擊的犧牲品)教給我的經驗是驚慌是喪生的惟一原因,或者是你自己或者是病人。我處於一種冷靜的、理性的存活模式。我再一次向節點處走去,這一次試圖找到每名宇航員所處的位置以確保他們都有人工呼吸器。

我們聚集在各個艙的交叉點。到目前為止,我們六個人都有人工呼吸器了。

象攜帶呼吸器的潛水者在水下不能說話一樣,我們互相作手勢表明我們都很好,我們都處於有氧氣狀態。雖然我們能彼此交談,但由於我們戴著面罩使得我們的言語很含糊。手勢在一般情況下都能理解,這消除了從俄語到德國或英語的翻譯所帶來的精神上的負擔。

瓦列裡·科爾尊,在船員轉換期擔任“和平”號的指揮官職位,負責和指揮新來的船員齊巴列耶夫,拉祖特金和埃瓦爾德準備兩艘聯盟號中的一艘撤離。薩沙·卡列裡是第二個經驗豐富的船員,將要關閉空間站上的裝置(特別是風扇)同時作為我們行動的整體協調者。我協助科爾尊滅火,同時幫助需要醫療照顧的人。

不幸的是,兩個對接的聯盟號飛船,只有一個能夠接近,另一個停泊在無法穿越的大火的另一端。既然每個飛船返回艙只能容納三個人,我們六個人中只有三個人能撤離。很矛盾,因為三名宇航員離開後,本質上只有三個人在救火。

薩沙·卡列裡顯示了良好的素質。在整個危機期間,他保持著驚人的頭腦冷靜並且有組織的工作,好像這個實際的緊急情況只不過是演習。卡列裡有點像保持個人瘋狂行動的合作者,在頭腦中總有一個清楚的印象,需要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才能增加我們存活的機率。

恰好處於地獄的邊緣。我擠進通向量子Ⅰ艙的三英尺的連線通道。瓦西里只是“站”在艙裡。在太空,因為滅火器的功能幾乎像一個助推器,我快速扶住科爾尊的腰部使他穩定。我也同時定期地搖動他,他也搖動我,這樣一種訊號表明我們都仍舊有意識。火焰在我臉前五英尺的地方燃燒,煙霧太濃了,以致於我不能數清我臉前的手指數,更不用說看到科爾尊的臉了。

我在滅火隊和撤離隊之間傳遞資訊。我確信沒有人被濃煙征服。向著薩沙·卡列裡我可能大喊:“瓦列裡一切正常!請給我另一個滅火器,然後再給薩沙一個,聯盟號是否已起動並且準備離開呢?每個人都正常嗎?”

第一個滅火器並沒有削弱火勢。如果有作用的話,我們只是減少熱量並且也許阻止了可能爆發的第二場大火。當一個滅火器完時,我將離開瓦列裡去取另一個。

我離開去拿第三隻滅火器,盲目地穿越濃煙,多數情況下,憑感覺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