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瞪他,“你期待身殘還是腦殘?”
“別誤會宋小姐,我只是覺得你殘的時候應該更讓人驚豔”,大少爺放下望遠鏡,挑起挺眉,煞有其事補充,“這個殘,與腦無關。”
知知又被他若無其事的補了一槍。
但看到身後手下全在看自己,就哼哼兩聲,不跟他一般計較,帶著怨念默了……
南宮絕吩咐人在剛才狄德洛所在的範圍搜尋撈捕,也命了十幾個潛水者下海探測,但五分鐘過後,全都是無疾而終。
知知見南宮絕走進船長操控室裡指揮,便獨自坐在甲板上,望著那已恢復平靜的海面,眉頭緊皺不松。
疑惑開始在心中一層層泛開,愈漸擴大,讓人久思不解。
一個死人的屍體,怎麼會莫名其妙搞消失?
又不是穿越大劇,這也太玄幻了!
海里人手開始收隊了,全都上了艦進了船艙,準備收隊回島。
知知獨自站在白色欄杆前,在回航路上,不放棄的拿望遠鏡繼續似眺望——
只見海面上,空中突然興起了詭異的濃霧。
白色的霧氣從遠方飄籠而來,隨風朝戰艦方向吹散,知知幾乎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是人造行為,急忙屏息後退,快速抓住防毒面具,帶到了臉面上,調出望遠鏡最遠焦距,向前一步只為看的更清晰……
濃霧中,有一架小型直升機緩緩降低,雖飛機上的徽印很小,知知還是看清了那是傑克家族人的飛機。
知知看到它沿著海面飛行,當幾乎與海面平行時,艙門開啟,有一個身影高大的男人抓住艙門,站在飛機外,一手從海面中撈起了一樣棕色東西,扔回了飛機裡……
她只看得到那男人的側面,他的臉上似乎戴了銀製面具,這樣遠遠的看,也看不清臉面,只看的出大概是修長高挑的身形,還有那攀援在機門上的指,白皙而有力,是非常漂亮的一隻手。
顯然南宮絕在操控室裡也察覺到了異常,戰艦裡發出一聲低震,一顆魚雷朝著那直升機砸飛了過去,直砸飛機附近的海面,水花澎然起浪,濺溼了那人的淺色上衣。
他手指攀援住那機身,一個利落翻轉,跳進了飛機裡,轉頭,臉面正對知知的方向……
知知看清了那面具的形狀,以及半扇面具下的笑容。
從沒有一刻讓她這麼討厭自己那超於常人的視力過!
那面具,是羅馬角鬥場附近,她親手挑選,由工匠獨家烤制,只此一家的銀製面具。
那笑容,薄唇掀帶清淺笑意,是她非常熟悉的溫暖弧度。
他好似知道自己在看他,朝她用唇語說話,很慢,生怕她看不清似的悠緩。
“小朋友,我們還會再見的。”
啪,望遠鏡掉落在甲板上,圓形鏡片被砸成了碎片……
那面具,她只送給了一個人。
會叫自己小朋友的男人,只有一個人。
南宮墨。
是南宮墨。
他撿走了海面漂浮的狄德洛在艦中披帶著的麂皮毯子,坐著傑克家族飛機,走了。
知知愣在原地,防毒面具裡眼圈無力的氤氳了一圈,朦朦朧朧盡是霧氣,前方東西都放佛幻在了水裡,迷離難辨。
直升機消失的時候,霧氣散盡。
南宮絕走了出來,看到她一個人帶著防毒面具獨自呆望著前方,立到了她的身邊,不語。
知知沒有摘面具,扶住欄杆,低語相問:“你明明可以擊沉,為什麼要故意射偏?”
南宮絕沒有說話,只是嗯了一聲。
知知雙手緊握冰涼的欄杆,摘下頭上面具,轉首便埋在了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咬緊唇不說話。
“宋小姐”,他帶著微嘆聲音響在頭頂,有著幾分無耐的悲慼,“我可以放縱你一切,惟獨難以忍受的,是你在我的懷裡,為了他哭。”
知知聞言,起身想要離開,他卻抬手攬住她的肩,把她固在胸口不讓動。
知知帶著淡淡鼻音看他,“你幹什麼?”
“你哭”,他語氣悽悽,“我忍著就是。”
宋小知一直忍著的淚水,瞬間絕提,她的淚水氳染了他的襯衫與繃帶,指尖卻也緊緊陷入指腹中,掐出了一道道泛著慘白色的月牙痕。
這個聰明的冰山男人,其實很笨。
她難過,是因為南宮墨騙了自己。
她流淚,實是因為他分明知道那是南宮墨,卻還是為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