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蟲,殺他們一百次都不冤枉!”他真實地發洩著。剛才面對雷娟的時候,他怕雷娟借火澆油弄出什麼大亂子,怨氣還沒有這麼大。
趙振濤情不自禁拍桌子的響聲驚動了秘書鄭進,鄭進驚惶地推門而入,問趙市長出了什麼事?趙振濤不好意思地讓鄭進走了。他又跌坐下來,想,我們這些共產黨的幹部,做著一方父母官,決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位置,決不是一個為自己撈錢的位置,你得真為一方水土噴上一口良心血。眼下,即使你吃吃喝喝,即使你庸庸碌碌,即使你思想保守,老百姓都忍了,可你不能貪國家的錢,坑老百姓的命!如果誰能容忍這樣的事情,那麼天下還有什麼不能容忍的呢?你們都是窮人的孩子,你們怎麼說變就變了呢?貪那麼多的錢幹什麼?你們知道不知道,人只活一輩子,沒有兩輩子人啊!
此時,趙振濤很想對柴德發之流罵一通。
電話響了,是秘書鄭進從傳達室裡打來的,他說鹽化的副縣長齊少武要見他。這個齊少武總是在鹽化發生危機的時候出現,難道他又摸到了什麼風吹草動?上次風暴潮他是獲利者,這次這場席捲鹽化的廉政風暴到來之前,這個聰明透頂的小夥子又要有什麼行動?他是不是又盯上了一把手的位子?近來趙振濤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妹夫了,可不喜歡歸不喜歡,他還是得見他一面,畢竟是親戚。等齊少武笑嘻嘻坐在他面前,說了幾句話時,趙振濤才知道他並不瞭解鹽化的事情。看來雷娟辦事確實是很嚴密的。
齊少武穿著很樸素,說話也很謙和:“大哥,我這麼叫行吧?我是來市政府大院開會的,順便看看您。怎麼,大哥的臉色不好,您身體不舒服嗎?”
趙振濤說:“沒什麼,海英和孩子都好吧?”
齊少武說:“她們,好。這回海英不找你告我的狀了吧?其實原來都是老爺子鬧的。打那天兒,老爺子就看不上我。而我爹呢,又看不上海英,鬧分家,鬧彆扭,就打離啦!”
趙振濤說:“這就得要你多做工作啦。老爺子這頭,你得勤跑著點兒,老爹一輩子就是那個脾氣,當晚輩的就順著來吧。你讓海英平時替我多照看著點兒。小樂,還有四菊,他們都還沒結婚呢!”
齊少武大包大攬地說:“放心吧,大哥!哎,大哥,最近您聽到鹽化方面的什麼訊息沒有?”
趙振濤知道齊少武又來討底,就說:“你儘管幹你那攤工作,把鹽化的金融和企業抓上去,是很不容易的啊。現在要抓住時機,調整產業結構,等北龍港通航,將來受益最大的就數鹽化啦!”
齊少武說:“上邊不是號召,膽子大一點,步子快一點。我們最近也搞了開發區,建了不少軋鋼廠,縣、鄉、村有百十來個!”
趙振濤皺著眉頭說:“沿海開放縣,要利用本地資源,幹什麼要上那麼多的鋼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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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少武很有情緒地說:“柴書記心盛,在地方都是一把手說了算,他鬧鬨,我們作副手的就跟著吆喝。大哥,像您和高書記這樣的關係,少哇!您敢跟他爭,敢跟他頂。爭了頂了,還不能把您怎麼著!您剛來時,我跟您說的那番話看來是庸人自擾啊!我都跟著高興!”
趙振濤笑著說:“你呀,不能毫無原則地忍讓,正確的觀點就要爭取。我們既要對上級負責,更要對百姓負責!對黨和人民的事業負責!你剛才說我和高書記的這番話是聽誰說的?”
齊少武說:“柴書記說的。哎,大哥,有一個事兒,我想跟您商量商量。您可別生氣呀!”
趙振濤說:“說吧!”
齊少武沒好氣地說:“我不想在鹽化幹啦。柴德發和白縣長是鐵把子,總是把我劃到你這條線上來,事事防著我。大哥,您是知道的,除了您剛來時,我跟您白話一通,後來我說過誰沒有?其實,他們不懂您和高書記的感情!”
趙振濤試探地問:“你不想在鹽化,你想幹什麼?”
齊少武說:“我想到北龍港去,建港。海英問我,你吃得了那個苦嗎?我說,大哥這大市長沒白天黑夜地在那裡摸爬滾打,我個副處級算什麼?我看啊,北龍港是個好地方!將來說不定還能常出國看看!”
趙振濤笑了:“你真願去?別後悔呀!”
齊少武咬著牙說:“我齊少武,沒幹過後悔的事兒!”
由於天黑了,趙振濤看齊少武的眼睛像兩個黑洞,令人捉摸不透的黑洞。他鬧不清齊少武是拿話套他,還是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鹽化即將發生的變故?他看出齊少武的用意來了:一個副縣級幹部,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