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位少年,或者說是好“美”的一位少年。
若不是他的年齡不到,眉宇間猶帶一絲稚氣,只怕天下間絕大多數女子見了他都會動心。便是如此,那在郭府大門內來來往往經過的丫鬟婢女們也都忍不住要偷偷瞄上他幾眼,再與同伴針對這少年彼此交頭接耳說些閒話,吃吃嬌笑。
那郭靖等眾人聽得丫鬟通傳就都放下碗筷迎了出來,一出大門眾人的目光便全都投在這位灑然而立的白衣少年身上,仔細打量著他的容顏氣度。而眾人的目光一望到這白衣少年的雙目,卻都有一瞬間的失神,只覺得這少年的雙眼出奇的深邃迷濛,望著他這雙悠深黑瞳,一時間連郭靖這等修為都不自覺的移不開雙眼,這少年的雙瞳竟似有攝人心魄之效。
但郭靖畢竟是修為深厚,片刻間便已回過心神,餘光往身邊一掃,妻子等眾人的情形便都落於眼中,輕咳一聲,肅聲道:“你就是敦儒的孩兒吧?”他這聲音並不任何的高昂尖利,但卻是沉綿悠遠,淡淡然在府門之前回蕩,直把黃蓉等眾人全由失神中拉醒過來。
聽得郭靖這麼一問,那在少年身後不遠處靜立的幾位青年中便抬步走出了一人,行到白衣少年身邊低聲向他說了幾句。後過來這位青年郭靖眾人卻全都識得,正是十幾年前隨武敦儒到過郭府的周雷,武敦儒的大弟子。
微微頜首。聽得周雷的話。白衣少年點了點頭便抬步上前至石階三步外站定,抬手躬身向眾人深施一禮,朗聲道:“不錯。武敦儒正是家父,晚輩武逸翰,這裡給郭大俠見禮了。”
渾身發顫,沒等郭靖再說話,那一旁的武三通已是激動地不能自已,急步走下石階,站在武逸翰的身前顫聲問道:“你是那畜……是敦儒的兒子?那就是我的孫兒,我是你的祖父武三通啊!”
卻是襄陽連年征戰苦寒,或許是沒有時間,也或許時機不到。武修文與完顏萍成婚了十幾年,卻一直沒有孩兒,故此武三通直到此時才見到自己的隔代血脈,至親孫兒。在這個最重子嗣血脈的世界,真正親眼看到孫兒,也難怪武三通如此激動,以致於連這孩兒的母親是自己的切齒仇敵也都忘了,只知望著孫兒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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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一整。武逸翰再深施一禮,恭聲道:“孫兒武逸翰,這裡拜見祖父了。”說著話他又連鞠三躬,給武三通見禮。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看到孫子口呼祖父給自己躬身行禮,武三通直是歡喜的不行,連忙去伸手攙扶。而武逸翰也迎上兩步接住武三通的大手,低聲與祖父說話。
他們祖孫在這裡欣然說話。那石階上的郭靖卻又心生感觸,轉頭與身邊的妻子低聲道:“這孩兒確是生地好一表人才,只是被敦儒教的有些不懂禮數,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祖父,怎可只躬身施禮就完了,連頭都不知道叩一個。”
嫣然一笑,黃蓉轉目看了丈夫一眼,嗔聲道:“靖哥你又來了,只要心意誠敬。一些虛禮不行又有何妨?你可不要再去強調這個問題,我看這孩子很不簡單,外表雖不似敦儒那般桀驁外露,但實際恐怕他的執倔不會比敦儒稍差多少。”
“哦?會是這樣?蓉兒你從哪看出來的?”郭靖再轉臉看了一眼那階下正與武三通說話的武逸翰,又向妻子問道。
也再看了武逸翰一眼,黃蓉回道:“靖哥你注意到逸翰的那雙眼睛了吧?‘鳳目重瞳’這四個字你也應該知道的,逸翰的這雙眼睛就是鳳目重瞳。據古書所載,凡有這鳳目重瞳的特徵之人,無一不是心性剛毅堅韌不拔之輩,都能成就一番驚天大業。千百年來關於這鳳目重瞳之說無數,但真正為史書所記只有一人,就是那名傳千古的……”
“項羽,是那個自吻烏江的西楚霸王對吧!”沒等黃蓉說完,郭靖已想起了這段記載,這些年來固守襄陽,郭靖也經常讓黃蓉教自己讀一些名將傳記,項羽便也是其中之一。
點了點頭,黃蓉道:“不錯,正是那位西楚霸王項羽。”
齊齊抬目,郭靖黃蓉兩夫妻說話的聲音雖不很大,但也並不很小,站在他們身邊的朱子柳耶律齊等人全都能夠聽見,此時聽得他夫婦的這一席話後,眾人便又向武逸翰的雙眼看去,齊齊打量這傳說中的鳳目重幢。
過了片刻,那朱子柳第一個點了點頭,徐徐道:“郭夫人所言不差,確是鳳目重瞳,往日裡我只在古書中看過此種記載,真人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看來逸翰這孩兒確不簡單,不知道他將來能否真會如古書所記般有所成就?”
齊齊點頭,一時間這石階之上寂靜一片,眾人全都在思量著武逸翰的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