媜幀,你是不是幫著燕兒瞞著娘什麼?後山地窖裡到底關著什麼人?”
支母一連好幾天看見亞媜熱著雞湯或補藥帶往後山,於是在今早心血來潮地偷偷跟著她,結果竟發現她根本不是送給難民吃,而是走進了地窖。
“娘,我……”亞媜心慌意亂不知該作何回答。
“別找理由誆我,我再也不相信了,虧我拿你當作親生女兒般看待,沒想到你竟幫著那個畜生為非作歹,真是傷透了我的心。”支母愈說愈悲慟。她本以為兒子不孝,還有個女兒可依靠,而如今她的夢全碎了。
亞媜倏地跪在她面前,淚痕斑斑的說:“亞媜不好,但我絕不是蓄意要欺瞞您的,只不過支大哥要脅我,他不准我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好,我不怪你,但你要對娘坦白,知道嗎?我知道你自幼就對燕兒有好感,在不知不覺中亦付出了不少真情,偏袒他或為他做事是非常自然的事,但是好與壞你要分清楚。他是我的兒子,我何嘗不想護著他,可是這麼做只會害了他呀!亞媜,醒醒吧!他不適合你,你只適合有情有義的人。”支母動之以情、訴之以理,只為了喚醒她。
“娘,我錯了。我明知道我這麼做支大哥絕不會感激我,可是我還是無法拒絕他,即使他關的人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的淚水潸潸而下,心中充滿著無限的罪惡感。
“你最要好的朋友!難道是伊蘭?”支母全身戰慄的問。
亞媜無言的點點頭。
“真的是她!”支母驀然想起數月前諸葛駿的來訪……原來伊蘭一直被囚禁在她家後山。
燕兒真的做出這種事!支母痛心疾首的自問著。原本她還不敢相信,如今經亞媜親口證實,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
“她現在好嗎?被關了那麼久,她怎麼受得了啊!”
“伊蘭快生了。”亞媜也豁出去了,既然支母已知,她就必須為伊蘭著想,總不能讓她在地窖裡把孩子生下來吧!這太危險了。
“什麼!伊蘭要生了,燕兒可知道?”支母胸口突然一窒,忿然又慌張的已手足無措。
“他知道,而且對伊蘭百般辱罵,還威脅她要虐待她的小孩。”她抽噎的說。
“天呀!這個畜生,簡直要把我氣死,這教我怎麼對得起他死去的爹。不行,我們要救她,一定要放她出去!”支母激昂憤懣的說。
“她挺個大肚子,能走到哪兒呢?把她安置在家裡更是危險。”亞媜顧慮的是,她們母女倆手無縛雞之力,又怎能保護得了伊蘭,況且支天燕現在已幾近瘋狂邊緣,就算是支母的話,他也不見得會聽。
“那該怎麼辦?”支母急得直踱著步子。
“我看這樣好了,我去通知諸葛駿,由他來救人,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亞媜向來缺乏的勇氣,如今都找回來了。
“那你快去吧!送飯的事由我來做。”
“娘,您可得小心點,千萬則讓支大哥給遇上了。”她謹慎提醒道。
“我會的,你腳不方便,路上也要多小心啊!”‘慈母的關懷讓亞媜心中漾起一股暖意,她頷首道:“我回房準備些簡單的衣物,馬上動身。”
支母看著她一跛一跛的身影,內心感慨萬千,多虧她當初收養了這個可憐的女孩,才讓她的晚年不至受寂寞之苦。兒子,又有什麼用呢!
五個月的時間雖不算長,但對諸葛駿而言,已是種無止盡的煎熬,若的是他又必需故作鎮定,不能在數百個下人面前亂了手腳,可惜的是他發覺自己已快撐不下去了!
這一百多天裡,他查遍了西突厥的大街小巷,甚至於西北的大半部,就是沒有絲毫伊蘭的訊息,讓他在幾近絕望的邊緣遊走,就只差一步,他就會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谷底。
這麼久了,若她真有身孕,也快生了吧!支天燕會善待她嗎?會折磨他的孩子嗎?
種種椎心刺骨的恐懼環繞著他,使他惴惴不安,且驚懼莫名。
“阿駿,西邊有訊息傳來了。”楊秦懋站在他身後已久,知道他又在思念伊蘭,所以遲遲不敢出聲。
“怎麼樣?有伊蘭的訊息嗎?”諸葛駿臉上隱約呈現一絲希望的光彩。
楊秦懋搖搖頭,見他的臉上又慘無顏色,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雖然沒有伊蘭的訊息,但我帶來了另一個你一定樂於聽見的訊息。”
諸葛駿沒有反應,只是遙望著北方的那端,如今任何好訊息對他而言都是無意義的。
“是諸葛擎派翠鴿帶回來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