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她怔仲地望著楊超,“老爺要我跟著來,是要我伺候十一少,哪像你只顧著吃飯,這種偷懶的行為我可做、做不出來……”
於珍噘起了小嘴,當她瞧見楊超那對炯利的眼神時,只好把剩下的話含在嘴裡咕噥著。
不久,小二將飯菜送上桌,於珍不客氣地拿起筷子,正準備夾起一條魚時,竟被項勳按住了手,“慢點,就算餓也不能把命給賣了。”
於珍抬起臉,瞧著他那依舊閃耀的瞳仁,望著望著……她竟然痴傻了!
十一少煞是俊美,雖文弱卻更顯出斯文的氣質,比起那些武刀弄棍的人好多了。
想著,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瞟向佩刀掛劍的黑熊楊超。
可她接下來瞧見的可新鮮了,就見楊超從身上拿出一根銀針,往每道菜裡刺了下,直到確定沒有異樣,他才讓十一少用飯。
“你剛剛在做什麼?好奇怪喔!”從沒見過別人這麼做過,於珍可是瞠大了眼直瞧。
“你吃就是了,別多問。”楊超很看不慣她那聒噪的個性。
聞言,於珍只好吐吐舌,低著頭猛扒飯,做出生氣的模樣。
什麼嘛!小心翼翼地服侍十一少,還老被那個黑麵臭男人斥責!真搞不懂龍爺在想什麼,既然有楊超保護這位病公子,幹嘛還要她來被人家奚落呢?
想想,她還不如留在鏢局裡替弟兄們洗衣服來得愉快。
望著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還故意將面前那盤菜挑得桌上到處飛,項勳看在眼底不禁莞爾,“怎麼了小珍,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是我自己命不好,只能做丫鬟聽人命令,盡心盡力地想要伺候好主子,還被人嫌羅嗦。”她唇一噘、頭一撇,鼓著腮幫子表現自己的不滿。
而項勳只是撇撇嘴,望著楊超那更加鐵青的臉,“還不快跟小丫頭賠個罪,你喲……就不知道憐香惜玉。
說著,項勳便夾起一些菜放進碗裡,慢慢咀嚼著。
一會兒…他擱下筷子,疲累地皺起眉,“吃不下了,我先回房了。”
於珍眸子一瞠,連忙走到他身旁,看著他碗內還剩大半碗的飯菜,不禁叨唸著,“十一少,飯菜不能這麼糟蹋的,快吃下吧!吃了之後您身子骨就會硬朗許多,否則光吃這些東西,要我也會變得軟趴趴的。”
項勳和楊超無奈地互望一眼,楊超隨即說:“十一少的身子骨不像一般人,他若不想吃就絕不能逼迫,否則會適得其反。”
說著,楊超便扶起項勳,而後問了掌櫃房間的位置,便在店小二的帶領下而去。
於珍本想跟上,可想到這滿桌子的菜沒吃完,實在很可惜,於是向掌櫃要來油紙袋,將菜全部打包,兩手一拎這才追了上去。
夜裡,於珍偷偷塞了些銀兩給店小二,讓她進灶房親手煮些東西。
晚膳時她見項勳食慾差,才吃幾口飯便回房休息,她便決定煮一碗豬肝粥,替他補補身子。
她端著剛煮好的粥,躡手躡腳地開啟他的房門,可才跨進一步,便聽到他沉冷的嗓音,“誰?”
於珍愣了下,小小聲地問:“十一少,您還沒睡吧?”
她將粥先端上桌,而後捻亮油燈。
“你要做什麼?”
奇怪,楊超就睡在他隔壁,他的感覺一向敏銳,只要一聽見他房裡有什麼風吹草動,定會趕過來瞧,可為何到現在還沒現身?項勳暗忖。
“我見您身子骨太虛,又不吃東西,所以特地去灶房熬了碗豬肝粥,這很開胃的,您吃吃看。”她一手拿著油燈,一手端著粥走向項勳。
他一動也不動,等著看她下一步要怎麼做?
只見於珍將油燈與粥擱在一旁,然後坐在床沿,打算將他的上半身撐起。
“別碰我,我自己來。”項勳目光一斂,慢慢地坐直身軀,可依舊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對了,楊超呢?”他試問。
“楊超?”於珍掩嘴一笑,“我哪知道?”
瞧她那古怪的笑,項勳更覺可疑了,於是猛然一喝,“說!”
於珍嚇得整個人彈了起來,“您……您兇什麼?他、他又不在房裡。”
“不在房裡?”項勳不敢責信地望著她,“怎麼可能?”
“他真的不在嘛!方才我去煮粥時,見他像在追什麼似的從視窗飛出,一下子就不見了。”她壓低嗓子問:“他是不是夢遊呀?我以前聽爹說過有人作夢到處亂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