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回答,“知道了”。
董嫣然雖詫異於我的要求,卻還是很重視我的態度。於是,事情就是如此了。隱隱約約流露出的一絲影子,轉眼間就悄無聲息的消逝了。
收到警告的伏宮見鳥羽,在學期結束後,轉學去了英國。
……
因此在早餐的時候,我和三女多聊了幾句,女兒向來與父親親近,她很高興的與我說起她的未婚夫,說起中青會義務演出,以及他們募捐救濟失業者的情形。
囡囡的未婚夫姓周,叫周少川。
周少川,浙江人,出身讀書人家,為人儒雅,風度翩翩,是極有名的美男子,學識人品都不錯。只是他家境貧寒,年齡也大了幾歲。
家境倒不是問題,董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然,年紀大上七八歲,是差的多了點兒。這點兒疑慮,在與周少川接觸後,就很快消失。周少川城府很深,機智多謀,就是魄力差了點兒,也是個罕見的人才,我也就隨女兒的意了。
中青會義務演出是從夏天開始的一系列演出,音樂會、戲劇、演講等等。董嫣然是安慶大學中青會的文娛幹事,自然忙的不可開交。
這些演出是為了救濟失業人員,而募集資金。演出籌集來的資金,自然是杯水車薪。不過,毋以善小而不為,毋以惡小而為之。幫助一個是一個,總比沒人理會要強。況且,培養青年人的社會責任感,本就是中青會存在的主要目的之一。
中青會募集資金後,對安慶市及周邊環境,進行清理整治,從而不斷招募一些兒攜家帶口的工人。同時,資助部分家境特別困難的學生。一般地說,學生義務教育免學雜費,還有一定補貼和獎勵。高中以上的費用也不高,但危機一來,還是有學生失學。中青會資助的,就是這些學生。
從年初開始,街上的乞丐激增,付不起房租的人乾脆到公園裡、廣場上搭起帳蓬為家,公園的長椅上坐滿了失業的男子。學生畢業後沒工作,成群結隊在街上閒逛,還有人挨門挨戶的問有沒有零活可作。
民政部的救濟工作已經開始實施,原則與之前說過的一樣。
所有家庭成員的月收入加在一起,低於人均1。4元錢;且家庭財產僅有房屋和傢俱。符合這兩點的,才能的到救濟。救濟是提供食品,按家庭人口發票,用票到商店去領取食品。
1914年,聯省仲裁法庭開始評定“最低工資”。在當時是0。25元一天,這是一個五口之家維持當時“說的過去”的生活所需的最低金額。這一標準被接受為無技能熟練工的最低工資,而技工的最低工資在此基礎上根據技術難度遞增。
因為危機,仲裁法庭 1930年 1月把“最低工資”標準降低了 10%,為0。32元一天;合每月8。0元錢。
人均1。4元,就是把最低工資標準再縮減12。5%,而計算出來。如果一家之中有一個人有固定工作,家庭收入就會比超過這一標準。也就是說,不享受救濟。
民政部的救濟,人均每月在一元錢左右。其中,老人和兒童略多一點兒副食,普通成年人就只有玉米、鹽等少量東西了。吃飽倒不是問題,但每天窩頭、鹹菜就大碴子粥,讓生活一下子回到二十年前。
此外,中小學校每天還有課間餐,式樣二十年不變,一杯牛奶、一個雞蛋和一個包子/麵包/烤餅。
在29年世界經濟危機中,內閣反應迅速,措施得力,使中國經濟情況要比美國好很多。然而,在中國仍然有成千上萬的企業破產。
很多經營不善的中小企業,本來就只是勉強維持。如今銷售價格一降低,企業立刻變成虧損狀態。這些企業本身既信用低,又資金少,技術通常也落後,在經濟危機的襲擊中,只好關門大吉,以避免更多的損失。
破產企業以中小企業為主,卻同樣也有大型企業破產。
通常來講,企業規模越大,產量越高,生產成本就越低,也就越有競爭力。在技術和資金上,大型企業也佔據優勢,一般不會輕易倒閉。
但凡事都有例外,包頭鋼鐵公司的破產倒閉,就是例外中的例外。
1930年2月,包頭鋼鐵公司破產倒閉。訊息一經傳開,就轟動一時。
周學熙是袁世凱的錢袋子,也是著名的企業家,他與張謇並稱“南張北周”,他在實業界的地位可見一斑。“賄選”戰爭後,我對北平政府官員網開一面,只是在經濟上清理了一下。周學熙自然也平安無事。
一年以後,周學熙還趁著中國民族主義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