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不吃,看他那林索羅有何能耐?”
說完,努爾哈赤輕聲與張軍師合計之後,二人會心地哈哈大笑,臨走時說:“今日天色已晚,我一路上顛簸勞累,回去洗澡換衣服,明日再見那兩個使者吧!”
次日,努爾哈赤端坐在客廳正中的一把黑漆虎皮椅上,腰帶佩劍,面前一張寬大的臺桌。兩邊的眾將領,腰插佩劍,虎視眈眈地衛立著,其凜凜威風,令人生畏。
在努爾哈赤對面十多步遠處,放了兩把椅子,是留給葉赫部的使者坐的。
不一會兒,張軍師陪著兩位使者來了。
儘管有張軍師在身旁陪同,使者伊勒當和阿拜斯漢仍然一見兩隊侍衛的刀光閃閃,嚇得躑躅不前,臉色由紅變白,再變死灰。進入客廳,兩人強作精神,一見努爾哈赤目光炯炯的凜然神色,兩腿一軟,竟伏在地上,顫顫地說道:
“我們二人奉葉赫部那林孛羅之命,前來拜見建州衛都僉事努爾哈赤閣下。”
努爾哈赤見二人心存畏懼,對他們說:“歡迎你們到建州來,有話就坐下說吧!”
二人只得硬著頭皮對努爾哈赤道:“那林孛羅讓我們向你下書,請大都督僉事拆閱。”
說完,他雙手捧著書信,一個侍衛走過來,接過去送到努爾哈赤面前臺子上。
努爾哈赤接開書信一看,上面寫道:
“葉赫部落大部長那林索羅,致書建州衛都督僉事努爾哈赤麾下:我們葉赫部與烏拉、輝發,以及你們建州,言語相通,勢同一國,難道應該有五個王?如今,我們女真人所有的國土,比較起來,你們建州佔大部分,我們幾個部落少得很,你們應該把額爾敏、扎庫木兩個地方任選一處給我們!”
努爾哈赤沒有看完,便氣得一把扯碎那封書信,義正辭嚴地對兩個使者說道:“我們是建州,你們是海西;你們地域再大,我們不應強要,我們國土再多,你們也別想來取;何況土地並非牛馬可比,豈有隨便分給別人的道理!你們二人都是葉赫部的管事大臣,為什麼不盡一份臣子的職責,對主子辦不合情理的事,不但不加以勸諫,反而厚著臉皮來到這兒說三道四,豈不是為虎作倀麼!”
努爾哈赤強忍著一腔怒火,對侍衛們喝道:“立即趕他們走!”
海西女真因居住在海西江(松花江)流域而得名,它包括葉赫、哈達、輝發和烏拉四部,所以又稱扈倫四部。
這海西女真東連建州女真,西臨謨南蒙古,南到開原,北至松花江一帶。四部中,除了烏拉在吉林之外,其餘三部皆在瀋陽之北,地近開原、鐵嶺。
因為明朝在這裡設關貿易,故又有南關、北關之稱——南關在哈達,北關在葉赫。
相傳,海西女真為金朝完顏兀朮之後,民性驍勇,而地處南關與地北,無疑成為哈達、葉赫雄於他部的一個因素。可是,哈達自王臺死後,葉赫與哈達之間便爆發了相互爭雄的戰爭。兩部近十年的廝殺,結果是兩敗俱傷,又因為哈達部的內亂,最終使傷痕累累的葉赫部終於登上了海西女真的霸主寶座。
另外,在葉赫與哈達爭霸過程中,又連遭明朝的殘酷襲殺,使兩部實力削弱,元氣損傷。在這十年中間,努爾哈赤卻乘勢崛起。在政治上,努爾哈赤藉著都督地位,打著明廷的旗號,大肆炫耀於東方女真各部,由近及遠,逐漸統一建州各部。
這對剛剛獲得海西霸主地位的葉赫部來說,無疑是個強烈的刺激。於是,在葉赫的倡議下,與哈達、輝發和烏拉結邁出四部聯盟,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這四部聯盟的第一個行動,便是打擊努爾哈赤的氣勢——提出領土要求。
一天,努爾哈赤從練兵的教場回到府裡,徑直走進葉赫納喇氏的臥室。
這位葉赫納喇氏名孟古格格,“端莊秀美,恭敬聰慧,詞氣婉順,得譽不喜,聞惡言愉悅不改其常。不好謅諛,不信讒言,耳無妄聽,口無妄言。不預外事,殫誠畢慮以事上(指努爾哈赤)。”
不過,這位孟古福晉,也許真是吉人天相,她為努爾哈赤生下第八子。這第八子正是繼努爾哈赤之後承襲後金國汗王,建立大清朝的皇太極。
在七個妻子中間,努爾哈赤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葉赫納喇氏,並不僅僅因為她的美貌。
其實,這位以賢良出名的葉赫納喇氏,也已聽說了這回事,並在心中暗暗埋怨他的兄長——那林孛羅不該那樣做。
這時候,努爾哈赤兩眼注視著孟古問道:“那件事你都知道了?”
“葉赫部乾的壞事,我是佛阿拉惟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