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之後,心中十分惱火。
多年以來,吉賽依仗明廷的庇護,在喀爾喀部裡任意欺凌,劫掠周圍部落,為非作歹,已是家常便飯了。如今,他又公開聘娶葉赫老女,襲擊建州的阿骨打拉寨,搶走珠寶財物,掠走馬牛羊,扣押努爾哈赤派去的使者,是蓄意要與建州對抗,企圖挑起明廷與建州之間的武力衝突。
經過再三醞釀,努爾哈赤又派遣大使噶爾泰再去扎魯特部,向吉賽嚴正申明:
“七天之內放回桑虎爾,並送回掠走的馬牛羊以及所有的珠寶財物。否則,由此而產生的一切後果,全由你吉賽負責!”
在噶爾泰走後,努爾哈赤吩咐大將領亦都等,準備五千兵馬,前往扎魯特部,找吉賽興師問罪。與此同時,他與大將安費揚古一起,親自去撫順關嚮明廷邊將反映情況。
此時,撫順總兵為王松,努爾哈赤對其講述了吉賽搶掠阿骨打拉寨子的情況,並申明被搶走的五十匹富漢馬,乃是進貢給皇帝的貢品,吉賽態度蠻橫,不但不退還搶走的物品與馬牛羊,反而把使者也扣押起來。
努爾哈赤請求王松即時處理,王松說道:“這是你們兩部間的矛盾,我只能在調查屬實之後,勸告吉賽退還那些劫掠的物品,也請你能在態度上有所剋制。”
努爾哈赤壓住火,繼續說道:“吉賽任意劫掠周邊部落的事件,屢屢發生,王總兵官早該知道了。這次對阿骨打拉寨的襲擊事件,我也一忍再忍,如今我又派一名使者前去交涉,如果吉賽執意不歸還劫掠的珠寶與馬牛羊,我只得以牙還牙、興兵動武了!他吉賽既能帶兵來襲擊我建州的寨子,我建州的兵馬也可以去攻打他的城寨,這才叫來而不往非禮也!”
說罷,他與安費揚古告別王松總兵官,策馬返回佛阿拉,坐等扎魯特的訊息。
葉赫老女——東哥,她與吉賽成親之後,一直寡言少語,悶悶不樂,常常躲在屋內偷偷哭泣,茶飯不思,精神萎靡。
在婚姻上,她歷經劫難,過早地遭遇到無情打擊,使心靈蒙受極大的創傷。如今嫁給吉賽——這個色中的餓狼,整日對她無休止的輕薄、蹂躪,使她那本已脆弱的心靈,又受到更加嚴重的摧殘。如此艱難度日,東哥終於悒鬱成疾,一病不起,嫁到扎魯特來不到兩年的時間,竟然香銷玉殞,含恨死去了。
東哥死後,對吉賽無疑是一個精神上的沉重打擊,他變得鬱鬱寡歡,心情更加暴躁。
當他聽說阿刺拜帶兵襲擊巴嶽特部讓恩格德爾脫逃了的訊息,當即命令道:“把阿刺拜拉出去宰了!”後經扎魯特部所有的將領、頭目出來說情,阿刺拜才免於被殺,卻遭到五十鞭子的毒打。
不久,努爾哈赤派往扎魯特的第二位使者噶爾泰又來了,吉賽見到之後,立即說道:“有屁就放,有話快說!”
噶爾泰清了清嗓子,大聲地說道:“我們的努爾哈赤大王限你在七天之內,放回建州的使者,並送回劫掠的珠寶及馬牛羊等。”
吉賽立即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問道:“老子要是不買賬呢?”
噶爾泰也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你能帶兵劫掠,難道我們不能興兵問罪麼?”
“混賬!把他也關起來!”吉賽吼叫一聲,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由於吉賽不歸還劫掠阿骨打拉寨的珠寶財物與馬牛羊等,又扣留努爾哈赤派來的兩位使者,把扎魯特部與建州的關係推到戰爭的邊緣上了。
吉賽知道努爾哈赤很厲害,但並沒料道會這麼厲害。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努爾哈赤親率數萬人馬,數日之內,便攻下了扎魯特城,活捉了為害百姓的吉賽及數千士卒。
吉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誰知自己又成了努爾哈赤與自己長子交易的籌碼。作為交易,努爾哈赤把吉賽交給了他的兒子,他兒子則允諾與建州永世修好,不再互犯。
在對喀爾喀部的政策中,努爾哈赤利用籠絡、分化、戰爭和結姻等手段,終於使喀爾喀五部在政策上發生巨大的變化。由依靠和聯合明朝對抗建州,轉變為依靠和聯合建州對抗明朝,這集中地表現為建州與喀爾喀五部的會盟。
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的十一月,努爾哈赤命令大將額剋星格、綽護爾、雅希禪、庫爾經和希福五人,代表努爾哈赤與喀爾喀五部的使者會於岡色黑孤樹處,對天刑白馬,對地宰黑牛,設酒一碗、肉一碗、土一碗、血一碗、骨一碗,對天地盟誓曰:
“今建州五大將代表努爾哈赤大王,與喀爾喀五部使者,相與盟好,合謀併力,戰和同號子孫百世,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