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會努力地形容天空的顏色、山的顏色、水的顏色,敖倪則會很用心地傾聽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甚至,丹朱會旁若無人地親吻敖倪,神情總是那麼愉悅,笑容總是那麼甜,在他們細微的小動作中,總是充滿著濃烈的愛意
而若若也發現,桀琅性烈如火,說起話來邪氣得很,卓相思卻正好相反,極少開口說話,時常看起來都像魂飛天外似的,對周遭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所有的人裡面,若若最不敢觀察的人就是擎天了,要是不小心與他目光一觸,便急急忙地避開,嚇得一顆心突突亂跳,總是有著羞赧而又不安的情緒,在她心裡一逕擾亂著。
秋高氣爽的這一日,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十渡橋”。
踏上十渡橋,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風景震撼住了。
滔滔的拒馬河,彷彿穿過失時的群山,朝他們奔騰而來,他們跨過十渡橋,沿著彎曲的河道走,越往前走,河道的彎曲也越大,走到了一段拐彎處,竟然看見一大片淡紅色的沙灘,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閃發光著。
這一大片沙灘和澄澈的河水,深深吸引住他們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跌入這片稀有的美景中。
“這裡真是太美了。”丹朱不由自主地發,出驚歎聲,柔聲地對敖倪說著“這裡的沙灘是淡紅色的,河水是碧綠色的,現在是暮秋,樹林的顏色好多彩,有黃燦燦的茅草,還有鮮紅色的棗樹,好美的地方!”
“嗯,我也看見了。”敖倪牽起她的手,神秘地、輕輕地說。
“你們看前面。”桀琅高聲喊著。“兩岸河邊有好多農舍,敖倪,你一定想不到,這裡的農舍都是用山之砌成的,很像我們在無憂谷所蓋的屋子,擎天,你說像不像?”
“很像,真的很像。”擎天幽幽的回答。微醺般的眼神遙望著前方的山坡,嘆息地說。“敖倪,前面的山坡上滿是柿子、棗子和山裡紅,看上去山外有山、水前有水,我從沒有想過,還會有比無憂谷更美的地方,這裡就是了。”
丹朱挽著敖倪的手,仰著頭,近乎祈求地問他:“敖倪,我們別再走了好不好,就在這裡住下好嗎?”
“如果你喜歡這裡,我們就住下。”敖倪毫不考慮地。
丹朱欣喜不已,轉頭—一詢問。“桀琅,擎天、相思、若若,你們覺得怎麼樣?願不願意在這裡住下呢?”
擎天點點頭。“這裡我也很喜歡。”
“我一定是跟著丹朱姐姐的。”若若細聲細語地說。
“我沒有理由和你們住在這裡。”相思仍是慣常的冷淡語調。“更何況,我還得到北方找我的舅舅。”
只剩桀琅了,除了敖倪,每個人都把視線落到他的身上。
桀琅目光炯炯地瞅著相思,清清楚楚地說:“我陪相思去找她的舅舅,將來有機會,再回十渡來找你們。”
丹朱小心翼翼地望了擎天一眼,擎天卻遙望著遠山,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就這樣吧!”桀琅攤了攤手,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的表情。“我們就此分道揚鏢,你們往東走,我們往北走,過一陣子,或許我會回來找你們。”
“也好。”敖倪聳了聳肩說。
桀琅走向敖倪,抱了抱他,回過身,也抱了抱擎天。
“後會有期了。
桀琅朝他們揮著手,帶著相思策馬馳向河道的北方。
“我們也走吧。”丹朱聲音輕場,迫切地想建立新的生活。
於是,四個人繼續順著河道朝東走。
途經一座極大的莊園,他們發現這座莊園閒置已久,似乎沒有人居住。
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的莊主養鹿發了財,舉家遷到汴京城去了。
丹朱從秋娘給她的荷包裡取出十顆珍珠,買下了這座莊園,又拿出十顆珍珠買下二十頭梅花鹿飼養。
擎天則在莊園四周栽滿了紅梅。
丹朱一直以為四個人能永遠相互扶持,永遠相處在一起,沒想到一個事件的發生,讓他們的新生活變了調。
若若愛上了擎天,一日比一日愛得深切。
擎天隱約發現了若若的愛意,便有意無意地躲避她的眼神、她的感情、她的關懷,甚至她的聲音。
若若的愛變得痛苦而絕望。
這一夜,月光似隱若現,丹朱倚偎著敖倪,坐在屋前的溪水畔,靜靜相擁著。
夜深的時候,他們同時聽見若若細微的嗓泣聲。
“我去看看。”丹朱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