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趴在那兒一動不動。良久它才抖動了幾下翅膀,周身所散發出的光芒也比先前要明亮了許多。慢慢得它圍繞著煙盒飛了幾個圈便朝著遠方飛去了。
“可記得兒時唱過的一首歌謠?”卓雯問道。見我和草兒一臉木納便輕聲的哼唱了起來。“螢火蟲,螢火蟲漫天飛…。”
“夏日裡,夏夜裡風輕吹…。”回憶起歌詞的我和草兒附和著唱道。
不知不覺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草兒去樓下買回了早點並叫醒了燕姐。席間燕姐見我們仨人都紅著眼圈便問道:“你們一晚沒睡?”卓雯點了點頭。飯後燕姐說要趕著去進貨便背上揹包出門去了。草兒和卓雯說要去一趟酒吧,我問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忙的。草兒說,只是去清算一下昨晚的帳目,很快就會回來的。如果無法入睡可以去她爸爸的書房裡找些書來看。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便起身來到草兒爸爸的書房。開啟房門見到草兒所說的鐵桶依舊矗立在書桌旁裡面燃燒後所剩下的紙灰滿溢的露出了一個尖尖得角兒。那可都是草兒父親的心血啊!心中不禁泛起些惋惜之情。雖然是夏天可書房的窗戶依舊是緊閉著的,傢俱上也已經積滿了一層厚厚得灰塵。來到房間左側的書架旁立足,看著眼前滿滿一書架的書其中日本作家的作品居多。有川端康城、三島尤紀夫、古崎潤一郎、芥川龍之介、橫光利一…。書架上一個閣欄裡面竟全是三島尤紀夫的作品有《愛的渴望》《禁色》《金閣寺》《憂國》…。從其間抽出一本《春雪》,折回樓下的餐廳從冰箱裡取出一罐啤酒,折回樓上。躺在窗上一面喝著冰鎮的啤酒一面讀著《春雪》,倒也顯得無比自在。書中的語句在瞬間便緊緊得攫住了我的每根神經,就是所描寫的故事在我看來有些太過於傷感。翻過了《春雪》的最後一頁心中不禁升騰起一股莫名的壓抑感。起身折回書房將《春雪》放回原來的位置。返回臥室依舊毫無睡意,隨手燃上一根香菸抽了幾口又起身折回書房。心想書桌上散落的藥片應該就是草兒父親自殺時服用的安眠藥片,雖說可能因為時間的久遠而失去了些藥效但終究應該還多少管點用的便從桌上拾起兩片又折回臥室。拭掉藥片上沾染的塵土和著剩啤酒服下。順手將手中的菸蒂扔進了菸灰缸裡,有一絲青煙盤旋著升起便倒了些啤酒將其熄滅一股酸味撲鼻而來。拉攏上窗簾躺在了床上,睡意便像一面倒塌的牆壁般向我砸來。
睜開眼睛聽到雨點拍打著窗臺發出“啪嗒啪嗒”得聲音,時而響起的雷鳴聲在敞開的視窗旁擊打而過,整個房間也充滿了潮溼的味道。站起身來拉開窗簾,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清新而涼爽的空氣,精神不禁為之一振。對面林立的高樓在迷濛的細雨中浮現出來好似一幅虛幻的畫面。樓下小徑上的路燈已經亮起,周身散發的光芒把飄落在附近的雨滴也染成了古銅色活像新娘婚紗的後襬。轉身取來香菸點燃另一隻手託著菸灰缸依在窗柩上,感受著這難得一遇的清涼下夜。菸灰缸裡依舊殘留著今天早上倒進去的啤酒,每撣一次菸灰都會發出“呲”得聲音和一股撲鼻而來的酸味。這多少讓人有些心生厭惡之情,索性將手中的香菸滅掉。
良久卓雯推門近來。
“什麼時候醒的?”
“剛睜開眼睛沒一會兒。”
“睡的可好?”
我微笑著點點頭。
“去洗臉、刷牙吧!我去把草兒叫起來,準備吃晚飯了。”
我換下睡衣,來到樓下的浴室洗過臉、刷了牙。從浴室一出來見到了草兒,她馬上用手捂住臉說道:“不許看,我現在一定醜死了。”便低頭跑進了浴室。
我來到餐廳看到餐桌上擺放著的全都是我喜歡吃的菜,有蔥香排骨、糖醋魚、海米油菜、清炒雞蛋外加紫菜蛋花湯。
“夠豐盛的嘛!”我微笑著對在往碗裡盛米飯的卓雯說道。
“還記得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菜。”
“燕姐,還沒有回來嗎?”草兒從浴室裡出來後問道。
“她說還在進貨回來的路上,她讓我們不用等她了。”卓雯應道。
席間,有一隻被淋溼了的麻雀落到了餐廳的窗臺上抖動著翅膀。
“以前的時候也有養過一隻‘八哥’的。”卓雯夾起一根油菜說道。
“教會它說話了嗎?”草兒開口問道。
“別提了,一提起來就一肚子的火。明明整日教她說‘你好、你好’可它就是不肯說。氣急敗壞之下叫了它一聲‘蠢蛋’沒想到它卻一下子就學會了。每次見到我就‘蠢蛋、蠢蛋’的叫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