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道:“太好了,你槍法準。小方讓我來背,關鍵時刻大家全靠你了。”
楚翔知道這種場面他很難使用骨翅,一來是場面混亂,很多戰士與喪屍正戰在一起,稍不小心就有可能傷到他們;二來是他不想在這些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骨武器,於海一班人還能好說些,但別的人呢,他實在不瞭解。
“好。”楚翔把方雨璇交給於海,於海背過方雨璇隨手將自己的手槍和子彈交給楚翔,魯剛、方正和也紛紛為楚翔補充彈藥,大家不是第一次配合這種隊形,所以很默契形成一個半弧,正中是於海揹著方雨璇。楚翔處在最外圍,他地左右是孫偉和王志向,這二人主要地任務是協助楚翔,在他換子彈地時候防守,同時處理楚翔來不及射殺的長毛喪屍,眾人緩緩後退,周圍一些戰士忽然見到這麼一個配合默契地隊伍也慢慢靠攏,很快就退到了高速公路上。
此刻灰濛濛的天空已經射出縷縷曙光,楚翔登上車頂觀察,只見周圍到處都是混戰。很多戰士被咬傷撕傷。可是他們還是在被感染屍變前拉響了手雷,抱著長毛喪屍同歸於盡。甚至楚翔已經留意到於海等人也在胸前準備了一顆光榮彈,就等喪屍撲上來的時候殺一個不賠本,雖然都是新兵蛋子,雖然都害怕,但是沒人哭泣,楚翔一時間對解放軍升騰起強烈的敬意。
胡浩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退了回來,他身邊還剩下六名戰士,算上於海這邊的也不足二十人,而且還有地戰士受了傷,很明顯他們極可能已經被感染,但是沒人願意把槍口對向自己的戰友,除非在他們屍變的那一刻。
胡浩給一名胳膊被撕掉的戰士在包紮,可是血流的太快包紮根本沒用,胡浩暴燥的一把扯掉紗布,他大吼道:“衛生員!衛生員!止血鉗!我要止血鉗!”
旁邊戰士端著槍邊射擊邊道:“排長,鴿子死了,讓喪屍把胸口擊透了!”
斷了胳膊的戰士斷斷續續地道:“排長,別管我,你們、你們快衝出去,信、信,幫我把信捎、捎回……”
砰,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槍響,楚翔停止射擊後頭去看,卻是那名斷掉胳膊的戰士用另一手對著自己腦袋開了槍,胡浩終於流下眼淚,“胡義!你讓我怎麼向你爸媽交待啊!”
孫偉也趴在車頂上向四周射擊,他對楚翔道:“胡義和排長是鄰村,據說還沾點親戚,這傢伙平常看不出來,現在還真是個爺們,翔哥,如果我也被撕斷一隻胳膊,麻煩你幫忙給我一槍,我怕自己膽小做不來。”
胡浩哭著從胡義上衣口袋翻出一封被血跡染透地信,信是寫給胡義病毒前才交的一個女朋友,也是本鎮上的女孩子,當時胡義還答應大家探親的時候領回來讓大家看看,可現在誰知道這封信還應不應該寄。
楚翔跳下車拉起胡浩:“胡排長,我們應該跟著營部主力突圍,這些喪屍太厲害,分散兵力對我們十分不利。”
胡浩抹了抹眼淚道:“可是我們收到的命令是向後突圍然後轉路去張家口。”
楚翔道:“後面的喪屍有多少想必你比我清楚,我們強行突圍只有把這些戰士地命也搭上,跟在營部主力之後才是萬全之策。”
胡浩道:“那樣做不是把喪屍都吸引到主力部隊處了嗎?很有可能給營部主力造成致命威脅。”
楚翔道:“沒有辦法,除非你願意在這裡守一輩子。不過我看最多是堅守幾個小時,子彈畢竟有打光的時候,咱們跟著主力部隊走,如果幸運了可能衝到張家口基地,到時候就有獲救地可能。”
營部的主力當然是順著高速公路向前突圍,但是三連選擇的方向是斷後,連部撤退後是一排在頂著。而打到現在一排只有一半不到的戰士了。
胡浩一咬牙道:“好,這個責任我擔了。咱們前行,不過最好是與營部主力保持一定距離,以免把大批喪屍的壓力全轉移到他們身上。”
楚翔無奈,不轉移到營部主力身上就要這些人全扛著,可是這話他說出來胡浩也不會同意,舍小家顧大家這是軍人的一條原則,有他們在後面壓著那些喪屍就不會輕易對營部主力追擊。最起碼也要等消滅他們這些人後。
補給車開動起來,大部分人上了車,以車體為憑藉靠著大火力掃射阻止著一波又一波衝鋒的長毛喪屍,天光已經越來越亮,沙塵比昨天輕了許多,風也弱了不少,最起碼人在車頂上已經沒事兒,遠遠看去後面地喪屍最少也有成千上萬。而左右地田野裡也是不斷有長毛喪屍趕來,往前看兩公里外是營部主力,他們走地也十分艱難,周圍的喪屍密度很高,機槍聲連片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