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甲,還有一切能夠帶著的東西,牽上六頭牛去追上賀平與張挽。隨即,李洪濤又讓蔣晟帶著哭得快要昏倒的張玉璇去小路那邊等他。
等眾人都走了後,李洪濤迅速處理了一下現場,主要就是讓血狼軍相信,襲擊這兩名哨子的不是拾荒隊,而是一支難民隊伍。對一個幹了三年殺手的人來說,佈置現場,製造假想,算是最基本的本事。
末了,李洪濤將所有的草料都堆在了一輛大車上,然後將易江的屍體放了上去。點燃草料,在大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之後,李洪濤這才離開了大路,追趕走遠了的同伴。
李洪濤知道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土葬的習慣,加上現在他不可能帶著一具重一百五十多斤的屍體逃命。
對李洪濤來說,讓還活著的人繼續活下去,比照顧一具屍體重要萬倍。
第二章 遭難(三)
節治府書房內,朱仕琿背手而立,朱孝信跪在他的身後
“父親——”朱孝信激動得渾身都在微微發抖,“數萬暉州黎民百姓的性命就在父親的手裡,還請父親三思!”
朱仕琿長嘆一聲,轉過了身來。“信兒,起來說話吧。”
“如父親不答應,孩兒就跪在這不起來了。”
朱仕琿突然笑了起來。“你這是在逼為父嗎?”
“孩兒替暉州萬千百姓懇請父親放他們入城避難!”
朱仕琿搖了搖頭,他對這個兒子太瞭解了。雖然朱孝信是他最小的兒子,沒有經歷過那段苦日子,但是在五個兒子中,朱孝信最為仁厚,也最為愛護百姓。
“信兒,你的神技學得怎麼樣了?”
朱孝信一愣,說道:“師傅說孩兒可以出師了,只是孩兒未滿十八歲,並未熟練掌握,還需要多加磨練。”
朱仕琿微微點了下頭。
朱孝信立即又說道:“父親,孩兒懇請……”
“好了,起來吧!”朱仕琿坐了下來,“為父答應你的要求,你去讓東南兩門守軍開城放人。只是,為父有一個要求。”
“只要能救萬千百姓,不管什麼要求,孩兒都會答應。”朱孝信這才站了起來。
“你帶兩百親兵前去,百姓入城的時候要嚴加盤查,如身份不明者,要隔離審問,絕不能輕易放過,明白嗎?”
“孩兒明白!”朱孝信早就知道父親關閉城門,將難民擋在城外的目的是要防止敵人的細作進入城內。
“好了,快去吧。”
“駭兒替萬千百姓感謝父親的再造之恩!”說完,朱孝信就轉身飛奔出了書房。
見到小兒子離開的背影,朱仕琿露出了嘉許的笑容。
朱孝信是他最喜歡的兒子,在朱仕琿的眼裡,小兒子就是三十年前的自己。可是,他心裡也很清楚,朱孝信太年輕了,缺乏鬥爭經驗。特別是其四個兄長都在節治府與虎嘯軍中建立起了自己的根基之後,朱孝信要想超過四個兄長,成為暉州節治使,虎嘯軍統帥,他還需要更多的磨練,更多的經驗,特別需要更強大的實力。
朱仕琿遲遲沒有定接班人,就是想知道,小兒子朱孝信是否能夠具備管理暉州,統帥虎嘯軍的能力。
朱仕琿絕不想看到自己的五個兒子如同他的七個兄長那樣,為了爭奪節治使的位置,在暉州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使暉州百姓枉遭塗炭之災,使暉州更為衰弱。
朱仕琿更清楚,不管將節治使的位置傳給哪一個兒子,都會使另外四個兒子不滿,不服。他還在的時候,五個兒子都不敢輕舉妄動,可他要是不在了的話……
朱仕琿沒有繼續想下去,他也不敢繼續想下去。
“主公,”一名親兵走進了書房,“軍師有要事求見。”
朱仕琿微微皺了下眉毛,說道:“請軍師進來,另外去沏兩杯茶來。”
楊佩德這個什麼趕來做什麼?朱仕琿心裡嘀咕了起來。
他已經把城防,以及各地防禦工作都部署了下去;安排了親兵偵察部隊前去刺探血狼軍的情報;加強了城內的管制力量,以防敵人細作搞破壞;甚至安排軍隊準備米粥,救濟入城難民。
需要做的,能夠做的,他都已經安排了下去。楊佩德在這個時候到來,必然有重大事情。
楊佩德剛進書房,親兵就送來了兩杯熱茶。
“主公,才收到探子的快馬回報。”楊佩德的臉色極為嚴峻,“永盛軍已經在昨日夜間透過了臥虎道,進入了我州界內,現在正在向崮梁城進發。”
朱仕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