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在政界有特殊關係,因此,北洋財團才可以如此輕鬆的藉著戰爭大撈一筆,在上午的股票戰中,在座諸位基本上都賺得是盆滿缽溢,多少彌補了一下他們在政治上失去的權力。
現在,南洋那邊在打仗,華北這邊也在醞釀一場商戰,作戰的一方是北洋財團,另一方則是以德國商人漢納根為首的晉冀礦業財團,雙方都摩拳擦掌,準備在華北地區組建一家由己方完全掌握的煤炭托拉斯,以控制華北地區的能源供應。
這場商戰涉及方方面面,不僅金融集團被捲了進來,交通業、運輸業、製造業、新聞界都被一股腦的捲了進來,不戰則已,一旦開戰,那就是一場大戰,戰敗的一方很可能元氣大傷,甚至就此退出華北實業界,因此,北洋中人都很重視這場即將爆發的商戰,都希望將鄒廷弼這位金融界霸主拉進北洋財團,與北洋並肩作戰,共同控制華北金融形勢。
鄒廷弼也明白北洋的用意,但是目前局勢仍舊不明,他還是決定觀望,等形勢明朗之後再決定倒向哪一邊,國與國之間的交往,看重利益,商與商之間的交往也看重利益,說到底,無論是國戰還是商戰,都與利益直接相關,許多時候,甚至商戰本身就可能發展為國與國之間的軍事對抗。
其實坐在徐家花園裡,鄒廷弼現在對那個日本政客西原龜三的興趣比對北洋財閥們的興趣更濃一些,因為他發現,自從眾人在這裡落座之後,那個日本政客就一直將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琢磨什麼,反正是一直沒有插嘴,只是靜靜的聽著身邊那名日語翻譯轉述眾人的談話。
鄒廷弼當然不清楚,其實西原龜三現在琢磨的也是南洋的形勢,所不同的是,北洋商界大佬們關心的是南洋的戰事會不會影響到他們在那邊的投資,而西原龜三所關心的則是南洋形勢對日本戰略的影響。
西原龜三很清楚日本政府目前的戰略,那就是拉攏中國,共同對抗歐洲列強,必要時甚至可以虎口奪食,趁歐洲戰爭之機在遠東地區渾水摸魚。
現在,中國果然因為“爪哇號事件”而尋找到了挑戰荷蘭的機會,那麼,日本政府怎麼能夠錯過這個機會呢?
在趕來中國之前,西原龜三已明確接到日本政府指示,要求他務必拉攏中國政界、商界重量級人物,為“泛亞細亞主義”搖旗吶喊,現在,既然中國已經向荷蘭宣戰,而荷蘭也在今天上午正式應戰,那麼,日本政府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呢?
想到這裡,西原龜三就坐不住了,他很想立即離開徐家花園,趕去日本駐天津領事館,拍發電報,向首相打聽日本政府應對“南洋戰爭”的政策,他本能的認為,日本政府恐怕不會錯過這個奪取荷蘭東印度殖民地的大好機會,因為就在昨天,他已得到正式的通報,中國中樞政府已經同意了日本政府提出的聯合海軍演習的建議,那麼這就意味著中國已經主動向日本尋求合作,共同對抗歐洲列強在遠東的統治秩序。
不過,西原龜三現在只能耐著性子坐在花園裡聽著那些中國闊佬們的廢話,在他看來,這幫中國闊佬辦事未免太過拖拉,明明可以在半個小時之內就決定的事情居然一談就是一個多小時,如果換了一幫日本財閥的話,或許幾分鐘之內就可以將聯合作戰的事情商議妥當了,然後就可以叫藝妓伺候了。
當然,這裡沒有藝妓,只有一個管家和一個長隨,西原龜三隻好停下想象,專注於翻譯轉述給他的那些對話。
終於,這場拖拖拉拉的會議因為午餐的緣故而結束了,西原龜三急不可耐的婉言謝絕了徐世昌的邀請,藉口領事館那邊有緊急事務,告辭而去,帶著翻譯匆匆離開了徐家花園。
登上轎車,西原龜三吩咐司機直駛日本駐天津領事館。
轎車以最高速度趕到日本駐天津領事館,西原龜三見到了那位坐鎮領事館的日本領事,並從他那裡得知,日本政府已經電令駐華使館進入戰時值班狀態,很顯然,日本政府可能會有所行動。
但是透過電報聯絡首相的行動無法進行,因為首相現在仍在主持會議。
本來,西原龜三完全可以坐在領事館等候日本大使館傳來的訊息,但是他實在坐不住,於是乾脆在午飯結束之後派人去火車站,買了當天下午的火車票,然後就帶著翻譯坐著火車趕去北京。
由於是快車,當天晚上西原龜三就趕到日本駐華大使館,見到了日本大使日置益。
對於西原龜三的造訪,日置益多少有些驚訝,不過考慮到西原龜三在日本首相心目中的地位,以及西原龜三外交特使的身份,日置益也只能很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