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為父的事業。”
袁世凱頗為無奈,現在北洋軍已擴充到十多個師,再加上那些緊隨袁大總統的地方武裝,袁世凱可以控制的武裝部隊已近二十萬人,但是軍隊擴充得太快,已不像當初北洋六鎮那樣如臂使指了,現在袁世凱最頭疼的就是身邊沒有一個既有能力又可以完全信賴的人替他坐鎮北洋軍,段祺瑞、馮國璋明爭暗鬥,段系看不起馮系,馮系不服氣段系,派系鬥爭非常激烈,無論讓誰上去,另一派肯定會遭到得勢派的打壓,不利於北洋的團結,更不利於勢力的平衡,至於性格隨和的王士珍,則在南邊替袁世凱盯著華南財賦重地,不可能回北方主持全域性,如此一來,“北洋三傑”都不能派上用場。
將領再親,也不如自己的親人親,袁世凱更希望他的兒子能幫上忙,但目前來說,諸子中最有希望的是袁克定,不過由於他從來沒有涉足過軍界,這威望也就根本談不起,自然也不可能替袁世凱分憂。
聽了袁世凱的嘆息,袁克定心念電轉,遲疑了一下,說道:“若是父親同意,克定願去武漢跑一趟,為父親做回說客,拉攏趙北。”
“你有把握?楊皙子如此能言善辯之人,尚且不能讓那趙北入轂,你又有什麼辦法?”袁世凱又看了眼袁克定。
“楊皙子之所以不能說服趙北者,原因不過是他手中無權,不能給趙北足夠的好處。”
說到這裡,袁克定走到書桌邊,對袁世凱耳語道:“此次赴漢,克定還望父親能給大權,有了足夠的好處,不愁那趙北不支援父親。”
“現在南北決裂在即,你去武漢似有不妥,萬一被南方扣押,那就是人質了。”
袁世凱搖了搖頭,拿起絲帕擦著額上的汗,站在一邊的袁克定也是汗流浹背,拿起桌上一把蒲扇,卻沒給自己扇風,而是替袁世凱扇風解暑。
一邊是電扇,一邊是蒲扇,袁世凱仍覺酷熱難當。
書房裡一時靜了下去,片刻之後,桌上的電話鈴響了起來,袁世凱拿起電話,裡頭傳來外交秘書蔡廷乾的聲音。
蔡廷乾沒說多少話,袁世凱哼了一聲,將話筒壓回。
“克定,你替為父去大前門火車站跑一趟,去迎接一位客人。這個客人是來拜訪為父的。”
“什麼客人?為何沒有預約?”
袁克定很是驚訝,通常來講,蔡廷幹主持的事情都是外交上的事情,他迎接的客人也應該是外交上的客人,但是前幾天並沒有什麼外國或南方革命黨人說要拜見袁大總統。
“什麼客人?哼!除了日本人還能是什麼人?”
袁世凱有些答非所問,話鋒一轉,恨恨說道:“若論趁人之危,各國之中就屬日本為最。現在看我處境尷尬,這日本人更是囂張,‘蘄州事變’的談判毫不鬆口,如果不是指望著日本的借款,我也不會叫你去接這個人。說起來,這個日本人還是我的老相識呢。”
第288章 刺客橫行(上)
一望無際的原野,一條鐵路橫亙其上,從北至南筆直的延伸過去,鐵路的兩旁是膏腴的土地,土地上麥浪滾滾,烈日下泛著淺淺的金黃。
快到收穫的季節了,田間地頭可以看見一些農夫,田邊的土路上偶爾會駛過一輛驢車,駕著驢車的小販將來自遙遠天津的各色雜貨販運到鄉下,因為這些人的存在,美國的洋油、日本的花布、英國的農具、德國的染料才能出現在這直隸平原的農村。
田園牧歌的生活早已遠去,在現代工業技術面前,傳統的農家生活早已變得面目全非,人還是那些人,只是討生活的手段已完全變樣了,隨著這條京奉鐵路的修建、完工,越來越多的華北農民背井離鄉,透過這條橫亙在原野中的鐵路前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東三省“闖關東”,原本平靜的鄉村也變得越來越喧囂。
隨著幾聲長長的汽笛,原野的平靜又被打破,田間的農夫們連頭都沒有抬,僅憑那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他們就能判斷出這輛列車是一列客車,而不是有油水可撈的貨車。
英國製造的蒸汽火車頭噴著滾滾黑煙,拖著數十節車廂,在那起起伏伏的麥浪中面目猙獰的咆哮著,很快就將那些對它不屑一顧的農夫們遠遠的拋在身後了。
這是一列專跑奉天至北京的旅客列車,由於闖關東的中國人很多,這條鐵路運營線有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往北行的車次總是人滿為患,而往南行的車次卻總是旅客寥寥,而且南下的旅客多半衣著華麗,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闖關東”的人不可能經常返回家鄉,對於他們中的多數人來說,如果不能在東三省發財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