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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縣為單位進行地方自治的嘗試,這並不是軍政府的創舉,早在幾年前,清廷就已開始了類似的嘗試,但那是掛羊頭賣狗肉。
這裡頭的關鍵是要防止土豪劣紳把持地方。
自從清末廢除科舉之後,鄉村的“痞化”就已加速,“書呆子”士紳紛紛跑到城裡謀生餬口,這些人雖然迂腐,但好歹還有那麼點禮義廉恥,又沒有什麼政界背景,不敢放肆欺壓百姓,平時百姓遇到冤屈,也可請他們出面代為申冤,這些人可稱“良紳”,他們也正是封建時代各個王朝維持基層秩序的基石,什麼時候他們消失了,什麼時候鄉村就會“盜匪”紛起,因為百姓已無處申冤,社會的頂層與底層發生斷裂,坍塌只是時間問題了,這些良紳家境通常都不怎麼樣,唯一的發跡途徑就是科舉,科舉一廢,廩食無著,他們就只能跑去城市謀求出路;至於那些沒去城裡謀生計程車紳,因為家境好,甚至就是官宦人家,不需為衣食發愁,不需為前途奔忙,他們也就沒必要用心讀書,平日裡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這就是所謂的“劣紳”,這些人仗著財勢,魚肉鄉里,橫行一方,如果地方自治權利落在他們手裡,將對趙北的事業造成負面影響,對此,不得不防。
但目前來說,趙北還沒找到合適的方法去阻止劣紳把持鄉村,數千年的宗法制度已將底層百姓變得麻木不仁,民智不開,就無法指望百姓與鄉紳對抗,“鋤社”雖已在幾個試點建立起來,但目前還無法承擔改造農村的任務。現在暫時只能寄希望於盡快將時政宣講員派到鄉村,以便將社會底層與頂層重新連線起來,使得下情能夠上達,改變清末以來那種“瞞上欺下”的局面。
一個農業社會,在向工業化邁進的時候,必然會出現許多醜惡現象,作為穿越者,所能做的就是將其限制在最低程度,不使其腐蝕社會肌體,徹底消滅是不現實的,那隻會使人走火入魔。地方自治作為一種應急手段,必然有它的缺點,但瑕不掩瑜,地方自治所帶來的好處也是必須考慮的,軍政府的統治基礎需要擴大,必須將鄉村裡的縉紳力量吸收進軍政府,因為他們才是這個時代鄉村力量的代表,他們不僅控制著鄉村的全部政治資源和經濟資源,同時也控制著全部的社會資源,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就是鄉村的“民心”。
僅有一個省議院是不夠的,各縣自治會也必須組建起來,用這個政治工具將鄉紳綁上共和軍的戰車,現在北方的袁世凱打著地方自治的幌子在收買人心,在這場人心爭奪戰中,趙北絕不允許自己落在下風。
地方自治可以,但是兵權和司法權必須掌握在軍政府手裡。
趙北很清楚自己在歷史中的地位,更明白還有更大的挑戰在等著他,一想起那個東邊的島國,以及那個島國在近代給中國帶來的痛苦,他就壓抑不住心頭的衝動,想一步登天,帶領中國跑步進入工業社會,但理智告訴他,那是不現實的,做人要踏踏實實,還是先解決了鄉村問題,再來討論工業化吧。
但是僅靠一幫保守的鄉紳是不可能改造鄉村的,也不可能依靠他們去實現國家的快速工業化,這個任務只能也必須由新時代的革命者去完成!
所以,在主持了議院的開院儀式之後,趙北立即接見了張激揚組建的一個鄉村武裝工作隊,這個工作隊將作為第一批深入鄉村的時政宣講員中隊去實踐趙北“鄉村開化”的理想,如果一切順利,他們帶給鄉村的不僅是嶄新的文化,也是嶄新的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為了保證工作的順利展開,工作隊的每一位男女隊員都接受過嚴格的射擊訓練,工作隊裝備著最精良的步槍,而且,每一名隊員都配備了兩顆手雷,比共和軍的單兵裝備都好,由此也可看出總司令對鄉村工作的重視。
這支工作隊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宣傳軍政府的稅收政策,雖然軍政府早已廢除了清末的苛捐雜稅,將田稅降到了農民可以忍受的程度,但據反饋來的可靠情報來看,許多地方的鄉民並不清楚現在已經改朝換代,還在向那些土豪、稅吏、地保、族長交納捐稅,那些稅收全都落進了那幫蛀蟲手裡,不僅嚴重損害了鄉民利益,也同樣削弱了軍政府的威信,對此,必須堅決進行反擊!
趙北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現在是在虎口奪食,不遭惡虎反噬是不可能的,歷代王朝的統治都是隻到縣為止,鄉村實際上一直是由地頭蛇代為統治,工作隊即將面對的是一幫已統治鄉村數千年的巨大的地頭蛇集團,稍不小心就會被吞噬。
“諸位同志,此行絕不是一次普通的宣傳演講,你們很可能遭到最惡毒的對待,甚至是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