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剩菜忘記放冰箱的話,就會有發酸,發酵,發黴等變質的那個季節。包皮手術做了過三、四天(我自己認為和天氣有關,另外還有上廁所時的不小心)龜頭紅腫厲害,再請專家複診,診斷為有感染現象。那就吃藥控制感染,好象細菌已經深入體內,再過了兩天。整個生殖器紅腫一倍,後藤的年輕力壯也不能抵抗體內的細菌繁殖,就在那天深夜後藤發燒到40度,生殖器痛得他的臉象名劇裡的變臉一樣——紅色、青色、蒼白,或者還叫什麼?紫一塊?他用手拼命地要抓彎或者扭斷床住的鐵棒,不行再換左手,還是不行再換右手。好象他的手還沒有具備可以把鐵柱變形的功夫,但他就這樣交換著手。忍受著人世間最殘酷的刑。男人致命的地方,生殖器的疼痛。白色的T…shirt被大滴的汗打溼透了。他把嘆息聲拖得很長,很長,又深吸了一口氣。再嘆息一次。我在一旁流淚等著急救的大家們,但是後藤居然沒有一顆淚的表示。偶爾朝我投過來一絲微笑“你別哭呵,別哭呵”……(那時我們住在醫院的進修樓,沒有結婚證在非法同居。有另外一位專家對我說過:“被抓,到時候難堪喲。”但是就有那麼多又重又厚的問題我們還是拿不到紅色的結婚證。只有幹非法同居的勾當咯,實在的壞傢伙,嘻,哈~哈~哈~)
急診!急診!!急診!!!
後藤已經“病入膏肓”不能行走,急診的護士們,實習的醫生們,還有急診科重要的醫師羅鳳鳴(那時羅鳳鳴年輕得只有二十三歲),十幾年後的現在他已經取得博士的學位,還在研究還在創新。一位文質彬彬和藹可親的青年帥博士,如果你明天去華西醫科大學醫院裝滿一袋子的運氣揹著去,就一定可以看到他。那時的醫院什麼科都有太多的實習、進修醫生,羅鳳鳴是剛畢業的新醫師。大家抬著後藤直奔急診科。一直從檢查血常規,尿常規,皮試,什麼,什麼,應該護士做的工作。他都攔完。(因為護士是女生,小女生很難招惹,她們值班,救死扶傷,就象拿了她的鞋忘記還給她樣。一副不耐煩“沒有鞋不能走路哦”。唉、唉、唉、對不起呵,對不起,這裡只是僅僅是指那幾位剛畢業的護士,相信現在她們有絕對崇高的“救死扶傷”!!十多年前嘛,還不到二十歲的漂亮護士因為急診,急出來的“哎呀,煩死了……”等等,等等抱怨聲連遍。我們作為病人只好“忍氣吞聲”羅鳳鳴作為剛畢業的青年醫師不能命令護士,而是被護士命令。啼笑不得,辦法叫沒有。還是先急救生殖器紅腫了三倍,高燒痛苦中的後藤!
皮試之後,無不良反應。抗病毒點滴喝幾類的藥,又因為生殖器疼痛難耐,接受了麻醉。這樣忙暈了幾小時。也許麻醉發揮了它的功效,後藤漸漸安定。躺在急診科病人床上睡去。我數著點滴,“依其,你、叄、勇、鍋、陸庫、希奇、哈其、口……”我靠在後藤滴點的手數著滴點的次數模模糊糊地去了什麼地方。
白天來了,昨夜的一切還不能算ok。確實見事不妙,這裡的教授,醫生一致同意——轉院。立刻轉院(我通知了負責做包皮手術的專家,以及其它本院負責人),成都市內有好幾家大醫院,經過商討決定一家泌尿科最擅長的什麼醫院。結果也是“病入膏肓”,盡最大的努力搶救咯,這家醫院的主治醫生說。如姐也是年輕的博士,可是專業不是泌尿科。所以我們就跑上面,又跑下面,跑得腳痠又腿麻。還有羅鳳鳴,還有幾位專家(也不是泌尿專科)大家忙得團團轉,不對,急得團團轉。我們請來了全成都市的泌尿科專家會診。會診來,會診去,會診完。當然,後藤還繼續堅持疼痛。“如果實在不行,就切除生殖器”。專家們會診的結論!天啦?!後藤不是成為地地道道的轉性女人?如姐永遠都考慮問題最全面,切除生殖器誰都不能做主,請後藤父母來中國……是的,切除生殖器,後藤成了轉性女人,但,這項轉性又不是本人及家人希望的,更不是我的希望。你明白,開國際大玩笑也!我哀求著在場所有的泌尿科專家。“如果死亡和切除要選擇的話?”這——就是哀求的迴音,這回音震撼著我心深處,那一刻是怎麼恢復了呼吸。有誰強制性地拉攏窗簾,連一絲縫隙也不願有的嚴密,關緊了所有的門窗。把白天硬生生地關起來,一片漆黑重重地覆蓋,我倒退了多少步?跌進一個比漆黑還空茫的巖洞,掙扎是唯一的反抗,而巖洞卻是無比的深淵……過了一個世紀的遙遠。依稀地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堅強些,你一定要堅強……”還有纖纖的細手拼命地搖晃著我的肩頭。是如姐她一直陪著我……
那間特別的個室很寬闊,後藤靜靜地躺著。點滴,一點一滴,一點一滴,一點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