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特別是那男高音的嗓子和有禮貌的態度——那就是態度相當溫和和學究氣。嬰孩咳嗽了,維爾納。 貝克看了看他。“你的孩子身體好嗎,亨利太太?”
她刺耳的聲音衝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高雅旅館’?你又怎麼發現我們到這兒來了?”
她可以看到埃倫因她的舉止感覺痛苦。拉賓諾維茨面部仍舊是無表情。 貝克用耐心的口吻回答:“當然啦,德國秘密警察有羅馬旅館裡外國來往旅客的名單。義大利秘密警察又向德國秘密警察報告,你們上了這條船。”
“那麼你也是德國秘密警察的人羅?”
“不,亨利太太。我說過了,我是外交部官員。嗯,你和你的叔叔是不是願意和我一起在‘大旅館’吃中午飯呢?據說那兒有那不勒斯最好的餐廳。”
娜塔麗的嘴張著,她一聲不吭,象是失去了知覺似的。她朝傑斯特羅看看,他說道:“肯定你不是真有這個意思,維爾納。”
“為什麼不是呢?你們可以享受一些好酒好菜。你們明天要開始漫長而艱苦的航行呢!”
“明天?這我還不知道呢,”拉賓諾維茨大聲說,“而且我還是才從港務長那裡來的!”
“哦,這是我的訊息。”
娜塔麗幾乎嚷了起來:“我們的腳一踩上岸,我們就會被抓起來、拘留的。這一點你是知道的,我們也知道。”
“我給你們倆準備好了警察當局發的通行證。”她對傑斯特羅拚命搖頭。 貝克博士心平氣和地繼續說:“我還是走開好,讓你們能就這事談一談吧?要是你們難以決定,那就在我離開之前讓我們到舷梯那兒談一下吧!可是跟我一起上岸對你們來說是很安全的,而且也確實有許多事要商討一下。”
傑斯特羅嚴厲地插話說:“你在我旅館的房間裡幹什麼,維爾納?”
“教授,墨索里尼宣戰的時候,我想我最好幫幫您的忙。我把那個德國秘密警察帶去跟義大利警察當局周旋。”
“那麼,在那之前很久你為什麼不來看我呢?”
貝克做賊心虛地突然看了娜塔麗一眼;回答說:“我坦白講好嗎?這是為了免得打擾您,讓您討厭。”他舉起帽子,鞠了躬,走開了。
傑斯特羅滿腹狐疑地看看巴勒斯坦人,又看看他的侄女。
“埃倫,我可不離開路易斯!一分鐘都不!”娜塔麗一下子尖叫起來:“我甚至不願走到舷梯那兒去!”
“你以為怎樣?”傑斯特羅對拉賓諾維茨說。拉賓諾維茨把雙手向上翻了翻。“哦,你以為這全是精心策劃的、要捉住我的圈套嗎?既然他已經找到了我,要是他的確打算這樣做,難道他不就能讓義大利秘密警察把我從你們的船上拉走嗎?”
“他這樣可以避免一場風波!”
“風波有多大?”
拉賓諾維茨苦笑一下。“不會太大。”
傑斯特羅拉了拉鬍子,看了看瞪著眼的侄女。然後他伸手去取帽子和斗篷。“嗯,娜塔麗,我一直都是個昏頭昏腦的傻瓜。我還是按照我的性格辦事吧。我和維爾納…… 貝克一起上岸去。”
“哦,當然啦!”嬰孩現在正大哭著,娜塔麗幾乎氣瘋了。“享用你的午餐去吧!說不定他那個德國秘密警察的好朋友會和你們湊在一起,把事情搞得更快活呢。”
拉賓諾維茨幫著傑斯特羅穿上斗篷。“儘可能打聽打聽有關我們啟航的事。”
“好的。要是我不回來,”當娜塔麗把她那大哭大叫的嬰兒抱在懷裡搖著時,傑斯特羅對她說:“你不過擺脫了一個累贅,可不嗎?”
兩個鐘頭過去了。 暴雨使甲板上閒逛的人都跑光了。娜塔麗獨自撐著傘等在舷梯口,注視著溼淋淋的警察在碼頭上踱來踱去。終於,在雨中出現了一輛小小的黑色梅塞德斯。 貝克博士出來為傑斯特羅博士開了車門,對她揮了揮手,開車走了。傑斯特羅登上了跳板,張開藍斗篷下的雙臂。“好啦,親愛的!你瞧,我回來了。”
“感謝上帝,你回來了。”
“是啊D現在讓我們和拉賓諾維茨談一下。”
“你真的不要先打個盹?”
“我不困。”
那個巴勒斯坦人穿著油膩的工作服,聽到他們的敲門聲,開啟了艙房門。那間小屋裡有強烈的汗、機油和菸灰的氣味。傑斯特羅對釘在牆上的那些裸體女人畫眨眨眼睛。“請坐,”拉賓諾維茨說。“我得拿掉那些可愛的姑娘了。我對她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