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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坐在這裡跟你一起喝酒。”她傷心地舉起杯子,一飲而荊“萊斯里,我是徹底不信神鬼的,只相信看得到、聽得見和摸得著的樁樁件件。可是,他卻知道了。你別問我什麼道理,觸到地雷是一件意外的不幸,這我知道,可他預感到了。那篇基德尼山脊的文章就是臨終絕筆之類的東西。”

“你還記得拜倫。亨利嗎?”斯特魯問道。

“可不,當然記得。”

“上星期我在里斯本遇見了他。我擔心還會有更壞的訊息。‘諾思安普敦號’沉沒了。”斯魯特本來含有幸災樂禍的醋意,想把這個訊息告訴她,他自己對這一點也感到有愧於心。並不是他對帕米拉有什麼過不去,也不是對維克多。亨利怎麼樣,但在他們兩人的羅曼司中,他曾扮演過不堪一擊的情敵,這種不好過的滋味一直留在他心頭。但她聽了也沒有動感情的樣子。“帕姆,你在這裡各方面都有熟人,是嗎?你能不能打聽一下亨利上校是否還活著,再給拜倫發個電報?拜倫在里斯本所能得到的訊息,只是聽那裡的一些海軍人員說,那條軍艦在海戰中被擊沉了。”

“幹嘛不去找你們的海軍武官?”

“他上蘇格蘭去了。”

“那好,”她輕鬆地、幾乎有點愉快地說,“咱們就打聽一下拿利上校的下落吧。”斯魯特覺得,如此對待沉痛的訊息倒是一種異乎尋常的表現,實在異乎尋常。事實是僅僅講起這個男人,她就活躍起來了。她吩咐那位秘書打電話給空軍少將勃納一沃克。“那麼,拜倫怎麼了?娜塔麗呢?”

“拜倫找到了她。找到了她,還有孩子。”

“我的天埃找到啦!在哪裡?”

“馬賽。吃飯的時候他足足跟我講了兩個小時。真能寫一本小說。”

“可不是嗎,那一家子!他怎麼找到的呢?娜塔麗現在哪兒?”

斯魯特剛剛開始講拜倫的經歷,電話鈴響了。是勃納一沃克打來的。帕米拉立刻親呢地把帕格。亨利和拜倫的情況告訴了他,叫他“親愛的”。她掛上電話,對斯魯特說:“他們有一條專線直通華盛頓。他會盡快接通的。你見過我的未婚夫嗎?”

“見到過一次。在華盛頓你們大使館裡的一次迎賓行列裡。你也在場,不過那時他還不是你的未婚夫。”

“哦,當然不是。亨利上校也在那裡,還有娜塔麗。現在還是繼續講在馬賽發生的事吧。再喝點威士忌嗎?”

“那還用說,只要你捨得。”

“人家對我都很好。我有的是酒。”

斯魯特相當詳細地告訴了同拜倫偶然相遇的情況,並且說拜倫還在千方百計地打聽家人的下落。盟軍入侵北非那天,通往馬賽的電話中斷了。後來拖了很久才斷斷續續地恢復了通話,但他卻一次也沒打透過。他有三十天的假期,在這期間他天天在里斯本各家營救機構的辦公室裡廝混。“

“娜塔麗到底怎麼啦?怎麼會那樣膽小怕事?怪不得拜倫會那樣生氣,帥B米拉說。

斯魯特兩眼呆呆地望著她,茫然地重複了一句:“她是怎麼搞的?”

“萊斯里,記得不記得,有一天你把門上的鑰匙丟了,就是這個姑娘爬進你在斯克裡勃路的那幢房子二樓的窗子。你還記得嗎,在萊哈爾飯店的時候,我用_只盛湯的碗把菲爾的頭打破之後。她怎樣面對那些憲兵而毫無懼色?當時我們都叫她雌獅子。”

“這些又有什麼相干呢?她要是想和拜倫偷越國境的話,那才叫發瘋呢。”

“那又怎麼樣?拜倫不是有外交護照嘛。難道還會比現在的處境更糟?”

斯魯特眼圈發黑的兩眼閃爍著紅光。在帕米拉看來,他就象發高燒似的。但他卻溫和而鎮靜逾常地對她說:“咬,我的寶貝,我來老實地告訴你她的處境可能會糟到怎麼個地步。能給我再來那麼一小杯燒酒嗎?”

帕米拉在斟酒,斯魯特就從上衣口袋裡拔出來一支鋼筆,坐在帕米拉的書桌旁,開始在一張黃色的紙上畫了起來。“瞧,這是戰爭爆發前的波蘭,對嗎?華沙在北面,克拉科夫在南面,維斯杜拉河橫貫其間。”這是一張畫得很熟練的地理略圖,一揮而就。“希特勒打了進來,他和斯大林瓜分了這個國家。側地一下!這條線的西邊是德國佔領下的波蘭。佔領軍政府。”一條彎扭的粗線將波蘭一分兩半。斯魯特在這條線的西邊畫了三個又粗又黑的圈圈。“你瞧,你已聽說過集中營嗎?”

“是的,聽說過,萊斯里。”

“但這幾個集中營你可沒聽說過。我剛花了四天的工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