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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是維護受到威脅的自身的途徑,正象我在從前的宗教信仰中所找到的那樣。一個人倘若不是一個同謀者或是一個黑市商人,在猶太區生存下去就需要有一點兒這種倔強精神。但是假如她的團體裡混進了一個告密的人,那可怎麼辦?何況利用木偶破口爛罵一事已經載在黨衛軍那兒她的檔案上,那樣一來就會是她的結局。

我自己始終不是一個猶太復國主義者。 把猶太人送回不友好的阿拉伯人居住的中東那片荒地上,我對這一見解依然極其懷疑。不錯,當歐洲這場浩劫還不過是象人的手那麼大的一團烏雲時,猶太復國主義者的確就預見到了。但是這麼一來,他們提出的夢幻般的解決辦法,就是一個可行的或正確的辦法嗎?不一定是。在希特勒執政以前,只有極少數夢想家曾經到巴勒斯坦去。就連他們也是被迫害屠殺驅逐到那兒去的,並不是因為那片乾旱的聖地吸引著他們。

我承認,現在我對這件事,或是對我先前的任何見解,全不十分肯定了。當然,猶太民族主義是一種強有力的表明自己身份的手段,不過我把民族主義看作是現代的禍根。我就是不能相信我們可憐的猶太人竟然計劃在地中海的沙灘上擁有一支陸軍和一支海軍,一個議會和一些部長,還有疆界、海港、航空港、大學等等。這是多麼美妙和空虛的幻想啊!讓娜塔麗這樣幻想著,如果這可以幫助她熬過特萊西恩施塔特的這場苦難的話。她說,倘使有一個象列支敦斯登那麼大小的猶太國,那麼所有這些恐怖事件就不會發生了,又說非得建立一個這樣的國家來防止這種事再次發生。這是救世主的語言。我所擔心的只是,這種新的熱病般的激情會戰勝她通常有的強韌的判斷力,也許會使她輕率行事,結果毀了她自己和路易斯。

第七十九章

隔著關閉的臥房門,那聲音聽起來就象是哭泣,但是羅達難得哭泣,因此維克多。亨利聳了聳肩,朝前走到客房裡去,他如今就睡在那兒。時間已經很晚了。晚餐後他在書房裡坐了幾小時,為自己跟彼得斯上校的會面起草一些登陸艇檔案。這是件他並不怎麼想幹的事,但是關於優先權的衝突迫使他不得不幹。他脫下衣服,洗了個淋浴,把臨睡前喝的一杯攙水的波旁威士忌喝了下去,然後臨上床前又到羅達房門口站住腳聽聽。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清楚了:傷心的嗚咽,中間夾著拍抽搭搭的啜泣。

“是羅達嗎?”

沒有回答。哭聲停了,彷彿中斷了似的。

“羅!喂,怎麼回事?”

傳來了壓抑住的傷感的聲音:“晤,我沒什麼。你去睡吧。”

“讓我進來。”

“門沒鎖,帕格。”

房間裡一片漆黑。他擰亮燈。羅達穿著一件白軟緞的睡衣坐起身來,邊眨著兩眼,邊用一條薄手絹擦著紅腫的眼圈。“我聲音很響嗎?我極力想壓得低點兒。”

“出了什麼事?

“帕格,我完啦。一切全毀掉了。你好歹已經扔掉了我。”

“你喝杯酒也許會覺得好點兒。”

一我樣子一定很可怕。是嗎?“她把兩手伸進蓬亂的頭髮去。

“要下樓上書房裡去談談嗎?”

“你真是個好人。喝點兒蘇格蘭威士忌加蘇打水。我這就上那兒去。”她把勻稱、雪白的大腿伸下床來。帕格去到書房裡,在活動酒櫃上把酒調好。不一會兒她也來了,睡衣上面罩了一件寬大的便服,頭髮隨意地攏成了俏麗的髮型,自從他搬到客房去以後,他就從來沒看見過她把頭髮攏成這樣。她稍微裝扮了一下,把兩眼略略修飾了一番眼睛這時顯得清澤、明朗。

“好幾小時以前,我洗好臉,倒在床上,可我就是睡不著。”

“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我不得不去會見彼得斯上校嗎?這只是一次公務上的會面,羅達。我不是跟你說過啦。”他把酒遞給她。“也許,我不應該提起的,不過我不會給你惹出什麼麻煩來。”

“帕格,我眼下非常苦惱!”她喝下一大口酒。“有人寫了幾封匿名信給哈克。他收到了,五、六封。頭幾封他全撕掉了,就給我看了兩封。他很沮喪地向我道歉,但是還是給我看啦。這些信招得他很氣惱。”

羅達用她的一種最溫柔、最動人的神態瞥了丈夫一眼。他想提一下他也收到的那幾封匿名信,但是又認為這樣做沒意思。帕米拉可能已經對羅達說過了。總之,沒必要再提起那些惡意中傷的話。他沒說什麼。

她脫口說了下去:“這非常不公正!我當時連哈克也不認識,是嗎?談到你的雙重標準!你聽他說,他跟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