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心臟魯爾去的最短路線。海峽在那一帶最狹窄。部隊在水上是一籌莫展的,常識要求以最快的方法把他們送到岸上。艦艇和空中支援的週轉時間,在多佛爾一加來軸心地帶也最短。敵人發動攻擊的諾曼底沿海一帶,由海空方面走航程會遠得多。
由於我們一心一意準備在加來海峽一帶截擊入侵的敵軍,我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位置上,給了敵人突然發動奇襲的機會。希特勒不知如何猜到地點有可能是諾曼底。在一次參謀會議上,他確曾用一隻手指指著地圖,以我們通常稱作他那無可否認的軍事眼光說:“他們會在這兒登陸。”但是他在戰爭中作過許多這類揣測,往往極其荒謬。當然,他只記得結果證明是正確的那些揣測,為它們大吹大擂。奉命擊退入侵的隆美爾,也對諾曼底感到關切。所以在很晚的時候,我們才加強了那些海灘上的防禦,增加了部署在那兒的武裝部隊。儘管這次入侵出其不意,倘若不是由於那種糟不可言的指揮方式,把頭一天完全耽誤了,我們本來可以打垮這次登陸的。
這次登陸英國方面的主要策劃人摩根將軍曾經寫道:“我們希望並計劃儘可能遠離海灘,深入內地再進行戰鬥,因為如果進攻的戰鬥是在海灘上進行,那麼我們就已經戰敗了。”我承認我們最高統帥部的參謀人員在這一點上犯了錯誤。我們同意倫斯德的意見,認為機動後備部隊應當遠在內地待命,以避免海軍和近距離的空中襲擊;等艾森豪威爾登陸以後大舉向內地進犯時,我們再發動攻擊,把整個入侵部隊消滅掉,象我們一再全殲俄國軍隊那樣。這是一種“東方戰線”心理。隆美爾知道得比較清楚。他在北非面對著一個掌握了制空權的敵人,曾經試圖打一場運動戰。當時。我們進退維谷。制止諾曼底入侵的唯一時機,就是敵人在我們大炮的炮火下踉踉蹌蹌登上海灘的時刻。隆美爾加強了所謂大西洋壁壘,並且按照這項原則制定了他的全部計劃。倘若入侵開始之日我們按照他的計劃作戰,那麼我們也許可以獲勝,並把戰局扭轉過來。
英譯者按:隆並沒稱讚主要是英國人採用的那種絕好的欺騙戰術。這種戰術助長了德國人就我們將在何處登陸所作的一廂情願的“推斷”。我們作了莫大的努力:對加來海峽一帶的空襲和海軍轟擊遠遠超過了對諾曼底的,空軍轟炸通往加來海峽一帶的鐵路和公路,在多維爾附近排列開了許多假的登陸艇和虛偽的陸軍臨時營房,還有種種仍然保密的情報花招。德國人並不是富有想象力的。他們吃進了所有這些證實他們判斷聰明的暗示,以為我們是要撲向加來海峽一帶。
何處出了差錯——準備工作我們德國將領往往受到指摘,說我們責怪已死的政客希特勒輸卻了該由我們打贏的戰爭。然而,在法國的敗退則是希特勒所造成的。他貽誤了我們所獲得的一個微小的機會。這一事實在一次純軍事性的分析中是無法否認的。
他的基本估計並不太差。早在前一年十一月,他就頒佈了著名的第五十一號訓令,把兵力轉移到西線。他很恰當地指出,我們在東方“可以以空間換取時間,而敵人在法國取得一個立足點,就會具有直接的一使人難以應付的”意義;我們進行戰爭的軍火庫魯爾就會落入敵人攻擊的範圍。這道訓令是正確的,其大綱是切合實際的。倘若他能堅持下去用就好了!可是從一月到六月,他緊張慌亂,信口雌黃,實際上把西線的部隊全消耗在三個其他的戰場上:佔領匈牙利、東線以及羅馬以南盟軍的戰線上。此外,他還把大量部隊凍結在挪威、巴爾幹各國、丹麥和法國南部,以防止可能的登陸,而沒把所有這些部隊集結在海峽沿岸一帶。
誠然,他受到了很大的壓力。歐洲三千英里的海 岸線完全暴露在敵人的攻擊之下。在東方,用希特勒的話來說,俄國人象“沼澤中的動物”那樣,正在繼續作戰;他們解了列寧格勒之圍,重新奪取了克里米亞,使我們的整個南翼完全受到了威脅。遊擊活動使全歐洲都動盪不安。衛星國的政客們全在搖擺不定。在義大利,敵人順著這隻靴子不斷向上推進。盟軍的野蠻轟炸,規模與準確性全有增無已。儘管戈林大肆吹噓,他的被打垮了的空軍卻被鉗制在東方和我們的工廠城市上空。象一九四零年的英國那樣,我們的部隊、武器和資源日益減少,而我們伸得太長的戰線卻變得過於薄弱。局勢已然改變。海外,沒有未受損害的盟友來為我們火中取栗了。
這種時刻,一個偉大的領袖應該提供穩定的作用。如果第五十一號訓令是正確的,那麼希特勒的方針便很清楚:1。用勝利來穩定政治上的躊躇不決,而不是用消耗浪費的武裝佔領,象在匈牙利和義大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