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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至少看來是如此。他站在那兒喘息,人們圍著他向他表示祝賀,大家一再把杯中的伏特加斟滿。突然,有人猛擊琴鍵,傳來一聲粗重的鋼琴聲。腰桿子挺得筆直,軍服上掛滿綬帶的費茲傑拉德將軍昂首闊步走了出來。他沒脫掉上衣。他向奏鋼琴的人一揮手,鋼琴就彈出一支快速的科佐茨基舞曲;隨著琴聲,這位修長的航空兵將軍便蹲下身去跳了起來,兩臂交叉在胸前,淡黃色的頭髮,望四下紛披,兩條長腿敏捷地踢出縮排,時而向左、時而向右地跳躍。真是出人意表,又是如此動人心魄。《天鵝湖》王子一下子跳到費茲傑拉德身邊,在暴風雨般喝采聲、跺腳聲和鼓掌聲中和他一起跳完這個節目。

“我喜歡你們那位將軍,”帕米拉說。

“我喜歡這些人,”帕格說,“他們很難對付,但我喜歡他們。”

葉甫連何將軍向費茲傑拉德敬上一杯伏特加,並和他碰杯。他們在熱烈的掌聲中一飲而荊費茲傑拉德走到帕格的沙發旁邊那張放飲料的桌子旁,挑了兩瓶開著的伏特加——瓶子不大,但是滿滿的——說:“為了美國國旗,帕格。”他大踏步走回去,舉起一瓶,挑戰性地揮舞了一下,遞給葉甫連柯。

“什麼?好傢伙!”葉甫連柯用俄語吼叫了一聲,他的寬闊的臉上和光禿禿的頭頂已經是一片亮光光的紅色。

在所有的客人的慫恿下——除了,帕格注意到,那個有傷疤的紅軍軍官,他象一個被小孩子造了反的保姆那樣感到惱火——這兩位將軍各自翹起酒瓶,湊到嘴邊,相互注視。費茲傑拉德先喝完,他把空瓶猛摔到磚砌的壁爐裡,葉市連柯的瓶子也跟著飛了過去。在一片歡呼聲中他們緊緊擁抱,彈鋼琴的姑娘這時砰砰地彈出了幾乎是難以辨認的《星條旗永不落》。

“天啊,我最好還是把他送回大使館去,”帕格說。“他來到這裡以後一直避免喝酒。”

但有人已經把《老虎拉格泰姆舞曲》的唱片放在留聲機上,費茲傑拉德已經和那個穿紅緞子衣服的姑娘婆娑起舞。她就是剛才在芭蕾舞中維妙維肖地模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戈培爾的那個姑娘,葉市連柯摟著帕米拉跳。時間已過清晨二時。因此,這次盡歡而散的一輪跳舞很快就告結束。客人們開始走了,留下來的人已寥寥無幾。帕米拉再次和《天鵝湖》王子跳的時候,她看見帕格、葉甫連柯和費茲傑拉德在一起談話,魯爾站在一邊諦聽。她那逐漸消失的記者本能突然清醒過來,於是她跑過去坐在帕格身邊。

“那好!我們是開門見山地談吧?”費茲傑拉德對著帕格說,兩位將軍在面對面的兩張長靠椅上各坐一邊,相互瞪著對方。

“開門見山!”葉市連柯大聲喊道,並做了一個不會被誤解的手勢。

“那麼告訴他,帕格,我對這個所謂第二戰場的廢話聽膩了。幾個星期以來,我在這裡一直聽到這些話。 北非和西西里這兩次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兩棲攻勢,究竟算不算數?對德國進行有上千架飛機參加的空襲究竟算不算數?為了防止日本人跳到他們背上,我們進行的整個太平洋戰爭究竟算不算數?”

“為了美國國旗的光榮,”帕格輕聲低語,費茲傑拉德聽了臉上隨即浮現一絲冷笑。他開始翻譯,並在以後雙方的唇槍舌劍中儘快地進行翻譯。

葉市連柯聽了帕格的話不住地點頭,他的臉色沉下來了。他用手指對著費茲傑拉德的臉。“集中兵力在有決定性的地點予以打擊!集結重兵!在西點軍校他們沒教過這條原理嗎?決定性的地點是希特勒德國,是還是不是?你們打擊希特勒德國的途徑是透過法國,是還是不是?”

“問問他為什麼在英國對德孤軍奮戰的時候俄國在整個一年裡沒開闢一個第二戰常”

葉甫連柯咬牙切齒地瞪著費茲傑拉德:“那是帝國主義者為爭奪世界市場而發動的戰爭。這對我們的農民和工人毫不相干。”

菲利普。魯爾一邊聽,一邊不住地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伏特加,現在他口齒不清地對費茲傑拉德說:“你們還要一直吵下去嗎?”

“他可以住嘴。是他開頭的。”費茲傑拉德厲聲說,“帕格,問問他為什麼我們要甘冒風險去援助一個存心消滅我們生活方式的國家。”

“呀!上帝,”魯爾咕噥了一句。

葉甫連柯的目光越來越劍 拔弩張了。“我們相信你們的生活方式會由於內在的矛盾而自行毀滅。我們不想摧毀它,但希特勒能夠。因此,你們為什麼不和我們合作,把希特勒打敗?一九一九年丘吉爾曾試圖毀滅我們的生活方式。現在他是克里姆林宮的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