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上保障共和國的利益最理想的方法,仍然是透過扶持親華政權來控制印度,而不是肢解印度。
第二個辦法看似理想,實施操作起來卻有很多問題。別的不說,扶持新政權,必須為新政權提供地點,而最理想,也最有說服力的地點肯定是新德里。雖然也可以在其他地方成立新政權,但是從外交上看,要想讓印度新政權得到國際社會的普遍認同,就得佔領新德里,把新德里設為新政權的首都。這樣做,至少在形式上使新政權獲得正統地位,逃到南面去的老政權則變成了流亡政府。
佔領新德里,談何容易?
按照裴承毅的計劃,打不打新德里都是個問題。
當然,王元慶非常清楚裴承毅的政治頭腦,雖然在第一天晚上沒有明白過來,但是以裴承毅的目光,在制訂作戰計劃的時候,肯定會把攻打新德里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甚至有可能先打新德里,再轉向南下。
即便如此,問題仍然比較棘手。
按照王元慶的估計,就算在10月之前佔領新德里,然後讓新政權上臺,同時著手組建與培訓“印度新軍”,到2036年春節,最多武裝一支人數不超過10萬的軍隊,而且很有可能是一支沒有多少戰鬥力的準軍事部隊。靠這樣的部隊,肯定無法控制整個印度。要想穩住印度的國內局勢,至少需要50萬“新軍”。毫無疑問,培訓肯定會持續到2036年底。新軍擔不起重任,共和國的作戰部隊還得留在前線。果真如此的話,在2036年初結束戰爭又有什麼意義呢?
作為政治家,王元慶不會像軍人那樣思考問題。
實際上,以軍人的手段,也不可能解決這個問題。
解決辦法也不難,只是得更加深入的權衡利弊。
以王元慶的戰略眼光,他不可能不知道如何解決。說到底,解決辦法很簡單,那就是在戰爭結束後,以最快的速度建立民主政權,把印度的還給印度,共和國儘量不要干預印度內政,由印度人決定印度的未來。
雖然這也是必須走的一步,但是早走與晚走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按照王元慶最初的想法,戰爭結束後的一段時期內,肯定要以人道主義援助、戰後重建等等名義在印度推行軍管政策,等到印度社會秩序穩定下來,物資供應能夠滿足絕大部分民眾的需求,再考慮解除軍管政策,透過大選組建正式政權,由此確定印度的政治體制與國家基本結構。
可以說,這麼做最穩妥,也最能實現共和國的利益。
提前在印度推行民主制度的問題非常多,比如戰爭對印度人造成的影響,極端民族主義情緒會對民主選舉造成巨大影響,而民主與極端民族主義結合,將使印度再次對共和國構成嚴重威脅。無論如何,王元慶不希望數十年後再打一場印度戰爭。
要想達到最初的目的,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會帶來更多的問題。
按照王元慶的設想,必須首先在佔領區的管理問題上做出讓步、將部分權力交給印度人,而不是由佔領軍掌握當地民眾的生殺大權,由此產生的問題足以讓王元慶頭痛,比如其他盟國會不會同意這麼做;然後還得加大對印援助,儘快在佔領區恢復正常秩序,使佔領區的民眾過上比戰前還要好的生活,由此產生的巨大投入也能讓王元慶頭痛,比如維持幾億甚至十幾億人的生活,就得用光共和國戰略糧倉裡的糧食,給戰爭受害者的補償,也足以讓共和國的戰爭預算增加好幾成;最後還得在佔領區內扶持一批開明政客,讓他們在印度的民主制度建設中發揮關鍵作用,由此帶來的問題同樣能讓王元慶頭大,比如如何確定哪些人是開明政治家,就是一個有待商椎的問題。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雖然王元慶知道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但是需要為此付出高昂的代價。
到此,王元慶就不得不考慮一個只有政治家才會考慮的問題,那就是提前結束戰爭所獲得的好處,能不能抵償為此付出的代價?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提前結束戰爭就沒有任何吸引力。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王元慶就會全力支援裴承毅。
毫無疑問,這個問題無法用投入來衡量。
想到這,連王元莊都不得不承認,裴承毅不但是一個非常有政治頭腦的軍人,還是一個能夠用政治家的思維方式考慮問題的軍人。
會議上,裴承毅就明確提到,不能用金錢衡量的好處才是最大的好處。
原話是不是這麼說的,王元慶已經記不清了,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