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第二眼的時候，裴承毅才相信項鋌輝沒有看錯人。

表現一個人能力的不是外表，而是舉止，動作與眼神中透露出來的自信。只有建立在能力上的自信，才能在不經意間由最普通的動作表達出來。對軍人來說，一個眼神、一個步伐、舉手抬足之間就能將內在的能力展現在外人面前。發自內心的強大自信，絕對無法透過裝扮與演技表現得如此自然，如此令人心悅誠服。

卷十　龍騰九天　第9章　政治參謀

對裴承毅來說，袁晨皓是陌生人；對袁晨皓來說，裴承毅卻不是陌生人。

聊了幾句，裴承毅就隱約感覺到，上校軍官對他好感寥寥。這沒有讓裴承毅感到反感，畢竟年輕人嘛，總有點桀驁不馴。裴承毅也年輕過，也高傲過，非常清楚袁晨皓心裡的想法。更重要的是，正是裴承毅當年的疏忽大意，才讓這位“未來將星”浪費了幾年大好青春，袁晨皓對他有點意見，也在情理之中。除此之外，裴承毅還發現袁晨皓將他當作了追趕物件。這也沒讓裴承毅感到意外，總參謀部每年招聘幾百名參謀，每個參謀都知道裴承毅的大名，那些有志向、有野心的參謀自然會將這位以上校軍官身份指揮共和國軍隊打贏了半島戰爭的高階參謀當作學習榜樣與趕超物件。

“你倆算得上是多年的朋友與多年的上下級，見面後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只是今後有的是時間，所以我們還是先談正事。”項鋌輝一句話明確了兩人的關係，也化解了稍微有點緊張的氣氛。”小裴回來後，還是任作戰處處長，小袁在明年獲得晉升之後，任作戰處副處長。你倆雙劍合璧，我也不用再為作戰處的事情勞心費神了。”

聽項鋌輝說完，裴承毅與袁晨皓都笑了起來。

簡單一番話，項鋌輝不但明確了裴承毅在作戰處的領導地位，還安撫了在此之前一直代行作戰處處長職務的袁晨皓。

“小袁，那幾份文什帶來了嗎？”

“帶來了。”袁晨皓拿出了檔案。

“給裴處長看看吧。”

袁晨皓遲疑了一下，將檔案遞給了裴承毅。

“這是小袁制訂的總體作戰計劃，我已經看過了，在上面做了批示。”項鋌輝把目光轉到了裴承毅身上，“你仔細看看，有什麼問題就提出來，我們一起商量。”

裴承毅翻開檔案，迅速看了起來。

寫得很規範，確實是科班出身的參謀，基礎非常紮實，比那些從基層部隊調上來的參謀厲害不少，條理很明確，絲毫不拖泥帶水，既突出了重點、又提到了細節，文書處理能力也很不錯，只是給人一種文縐縐的感覺，更像是國防部的政府公文。大致看了一下，裴承毅對袁晨皓有了新的認識，除了上面提到的兩點之外，這幾份作戰計劃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針對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做了明確介紹，對執行作戰計劃的參謀與指揮官有很大幫助。很明顯，這與袁晨皓當過低階參謀的經歷有很大關係。如果沒有在總體作戰計劃中明確可能遇到的意外情況，參謀在具體執行過程中就很容易犯錯誤。也正是這一點，讓這套原本應該是草案的作戰計劃看起來更像是正規作戰計劃。與正規作戰計劃相比，受篇幅限制，沒有對各種情況下的應對措施做出詳細說明。換句話說，只要針對可能遇到的特殊情況制定詳細的應對措施，就是一份完整的正規作戰計劃。

“怎麼樣？”項鋌輝遞了根香菸給抬起頭來的裴承毅。

“很詳細，也很規範，只是時間太倉促，到底有什麼問題，我還沒有看出來。”

“你都沒有看出來，證明這份計劃確實很不錯。”

裴承毅呵呵一笑，沒有明確表態。

袁晨皓的態度也有所轉變，大概是受了裴承毅開始那番話的影響。

“這樣吧，你們下去後討論。”項鋌輝看了兩人一眼，對裴承毅說道，“我已經跟國防部長透過電話了，你的正式任命書在明天正式下達。從現在開始，你就開始旅行作戰處處長的職務，儘快給我一份完整的總體戰爭計劃，如果時間與人力允許，儘快制訂詳細的作戰計劃。”

“作戰處有多少人手。”

聽到裴承毅的問題，項鋌輝把目光轉向了袁晨皓。

“包括我在內，高階參謀二十四人，低階參謀三百三十六人，平均一個高階參謀領導十四個低階參謀。”

裴承毅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主要還是陸軍軍官？”

袁晨皓點了點頭，說道：“高階參謀中，陸軍軍官有十七人，低階參謀中，陸軍軍官有三百零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