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贏?!”
“我們居然活下來了!”
無數人劫後餘生,歡呼起來,淚流滿面。
葉凡坐在大灰的背上,冰冷的目光,掃過數萬計的民眾和人族武者和潰兵。雖然打了一場勝戰,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
因為他看到,從主街道一直延伸到城東大門,七八里長地面,滿地都是人族屍骸。只有極少數獸兵的骸骨。
外圍大約數千具屍體,大部分被青狼獸兵殺死的。
而街內側近七八千具屍體,則是爭相逃命,人群倒塌踐踏而死,不計其數。踐踏而死的人,居然比被獸兵殺死的人還多,簡直就是恥辱!
這讓葉凡目光中充滿了寒意。
同樣是跟獸兵在戰鬥,城南主街戰場的姜氏一族武者和守衛們死戰不退,打的只剩下寥寥千人。城東戰場數以萬人,卻是潰敗如山倒,被踐踏死的比戰死的還多。
如果他不是代理城主,這種事情他根本無需理會,也不想去管。但現在他肩任城主,就必須追究逃兵的責任。
那些歡呼的人群,發現葉凡的眼神不對,充滿著冰冷徹骨的寒意,歡呼聲不由漸漸平息下來。
而跟隨葉凡殺到東大街戰場的眾武者和士兵們,一直保持著沉默。對於他們來說,戰鬥才剛剛開始,遠未到歡呼勝利的時候。
眾存活下來的人群,死寂無聲,都感到一陣心驚膽顫。
“剛才在東大街戰場上,拼死禦敵陣亡之人,厚葬!所有臨陣脫逃者,斬——!”
葉凡沉聲,下了一道鐵血無情的斬殺令。
逃兵不斬,他怎麼對得起那些戰死的人族。如何能讓姜衛這樣跟青狼獸兵戰死之人,死的瞑目。
這一聲命令,頓時驚的城東人群一陣心裂膽寒,紛紛露出驚恐之色。
“城主大人,剛才逃的人好像有些太多!都斬的話,只怕。要斬的人太多了。”
跟隨在葉凡身後,幾名城衛親兵猶豫道。
剛才他們都看到了,城東幾乎所有人都在潰逃。全斬的話,恐怕眼前這幾萬人都要掉腦袋。
其中,很多還是趙氏、馮氏等幾大豪門中人,他們可是鹿陽城勢力深厚的大族。
“把領頭潰逃的三十名人,斬了!”
葉凡沉默一下,冷道。
他也知道無法斬太多人,只能減少人數。
立刻,大群如狼似虎的守城士兵撲入人群,抓捕最先潰逃之人。雖然他們自己不會承認,但是周圍的人群卻是深恨那些最先潰逃,引發人群踐踏之人,紛紛指出那些最先逃命的。
很快,數十人被守城衛押了出來。
他們拼命掙扎著,要麼高聲怒罵,要麼不服氣的爭辯,還有少數幾個乾脆閉目一聲不吭等死。
他們中間有不少是豪門子弟,有武者和潰兵,還有的則是孔武有力的平民。他們都是力氣很大,一推就能推開別人,只顧自己逃命。
“不要殺我!”
趙興也在其列,在幾名守城衛的手下拼命掙扎著,哭聲罵道,“葉凡,你憑什麼殺我!所有人都在逃,為什麼我不能逃!”
“城主大人饒命啊,讓他們戴罪立功,去殺獸兵如何?”
“家主,他們是我們的族人,不能殺啊!”
“家主,快勸勸葉凡放人!”
眾豪門家族之人,急忙朝趙東來望去。現在也只有身為四大武尊之一的趙東來,可以勸阻葉凡。其他的豪門家主,此時連勸都不敢勸。
趙飛揚在附近冷眼看著,好在他當時拼力殺青狼獸兵,並未只顧逃命,所以牽連不到他。
他不是太在意趙興的生死,只是心中無比的嫉妒,曾經他不以為然的葉凡,現在已經高高在上,成為鹿陽城的領袖。
跟趙飛揚一樣,不少趙氏、馮氏等豪門子弟都嫉妒的望著葉凡,心酸無比。
“閉嘴——!他們這是咎由自取,都殺了吧!”
趙家主趙東來臉色陰沉,沉聲道。
剛才跟山猿獸尊連番激戰,保護趙氏族人,他早已經耗盡了絕大部分的元氣。要不是葉凡趕到,連他都要死在山猿獸尊的手裡。
葉凡現在要是翻臉,他也根本無法阻止,反而自取其辱。
還不如干脆閉嘴,承認了葉凡執行城主命令,斬了這三十人,至少能洗脫其他族人的臨陣逃脫之罪。
“斬!”
葉凡一揮手,根本不理會那三十人的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