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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一種奇怪的動物。

大夥陷入了一片沉寂。忽然,文月影說:“說到姐弟戀,我這裡倒也有一個關於姐弟戀的感人故事。”

“呵呵,又講故事,難道昨晚還沒聽夠名人逸事。”

“講,請講,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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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真相的第一層面紗:姐與弟

有的人喜歡聽故事,恰好有的人喜歡講故事,這兩種人湊一起後,故事就跟著開始了。大喇文月影啜口咖啡,又給自己點支菸。奇怪的是,她的小嘴久經水深火熱的苦難後,仍保持嬌嫩,只是說出來的故事更苦澀了。隨著眼前嫋嫋盤旋而起的炊煙,她的思想一下飛越了茫茫大海,回到了陸地……

這世界的某個角落裡正爬著一條年輕的“可憐蟲”,名字叫王庭作。或許,他真不該跑到這個世界來,可他來了——攜帶著一場狂風驟雨般的災難,來了。

這傢伙兩歲時得了怪病,變得又聾又瞎,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輔助疾病手舞足蹈地纏繞著他,協助主疾病共同折磨著這個嬴弱的身體。看著是個養不活的娃,卻像石頭旮旯裡的小草一樣倔強地活了下來。而王家為了拯救這個可憐的孩子,幾乎傾盡了所有。王父因此還下了崗,並舉家搬遷,下鄉務農。

病娃十一歲的時候,蒼天那老傢伙終於被這些善良而固執的人感動了。奇蹟像豆芽一樣,一夜之間來到了這個世界。孩子的眼睛忽然看見了世界,他的耳朵也漸漸聽到了聲音。王父王母高興得熱淚盈眶。可是,長年的病榻生活卻讓王庭作鬱鬱寡歡,性格內向而孤僻。他周圍的空氣瀰漫著濃重的憂鬱氣息,他臉上深刻著寒冷的悲慼怨恨。他用“既然”造得句子是:“既然這個世界這麼苦,那又為什麼還要生我出來?”這話真是罪過,那可憐的夫婦傷心好一陣子。不過當爹媽的最能原諒的東西就是孩子的錯了。

王庭作有一個俊俏姐姐,叫王蕾莉。姐姐熱愛音樂,弟弟喜歡文學。雖然同是藝術愛好者,但中學時代的他和她經常鬧矛盾,誰也看不起誰。那些生活的碎片,一度被忽略和遺棄,多年以後,王庭作重新從記憶的灰塵角落裡找回它們,像拼圖一樣拼起來時,才明白裡面包含著刻骨銘心的含義。

後來,姐姐沒考上大學,但弟弟考上了。

王蕾莉拿著給王庭作掙學費的旗子,跟著弟弟到了城裡,邊打工邊照顧他的生活。弟弟很高興能離開喋喋不休的媽,但沮喪地發現姐姐義無反顧地接替了母親的角色,在她身上所表現出來的母性情懷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每次到學校看望弟弟總不忘帶上一袋水果,又把宿舍收拾一遍,還喋喋不休地問這問那。室友們都盼著他姐來,王庭作則相反,因為他討厭他姐,討厭她的言行,討厭她的衣著,討厭她的工作。王蕾莉在一個惡俗的酒吧唱歌,卻還跟弟弟煞有介事地說,等混點名堂後,再去熱鬧的大酒吧。

王蕾莉這樣做完全是想讓弟弟跟貧窮隔開來,但王庭作卻沒有理解姐姐的心。看著姐姐在舞臺上的樣子,他只感到恥辱和自卑。她讓他丟臉了。成功讓男人墮落,失學讓女人墮落,溺愛讓孩子墮落。王庭作靠揮霍那些“不乾淨”的錢財來驅趕胸中的苦悶與失落。

為了大學裡的盼頭,王父王母省吃儉用,日夜辛勞。家裡可以過得艱苦一些,但出門在外,面子不能丟。這一點家裡人沒有跟王庭作明說,但卻達成了共識。然而,王庭作心裡卻只充塞著埋怨,他埋怨姐姐太騷,埋怨爸爸太土,埋怨媽媽太嘮叨,埋怨家裡太窮。

王家珍藏有一個極大的夙願,那就是希望王庭作能好好學習,將來可以出國。王庭作卻無法理解那些的良苦居心,他用叛逆來回答家人們的瘋狂期望:姐姐第一次給他考英語的錢,被他用來買了計算機;第二次給他的錢,被他用來買了相機。

這個可憐的窮小子,不但喜歡文學,還喜歡上了一個富裕的同班同學。但王蕾莉的唐突語言誇張舉止,幾次破壞了他的形象。儘管他的文字有著強大的力量,但仍然無法挽救脆弱的愛情。巨大的現實差距,將一切夢想隔絕得虛無飄渺。這讓他愈加痛恨自己的出身,愈加痛恨自己的家,愈加痛恨常來擾亂的姐姐。

他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卻恨了一個應該愛的人。一個高貴,一個卑賤。一個是他欲愛不能的,一個是他欲恨不能的。愛與恨,虛榮和自卑交替著折磨他。

最終,他愛的人離他而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他恨的人也離他而去,懷著滿腹的委屈死在刑場上。整個王家為了這個災星,整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這個渴望寫出感人悲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