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發現他心中有一條警戒線,那就是黃河。他最害怕黃河以北的動盪,那將危及京城。至於黃河以南的造反,他又根據地理遠近分別處理:捻軍就在黃河邊上,雖組織鬆散,形不成多大氣候,他仍先後命將調兵予以壓制;東南沿海的天地會,亦嚴旨各督撫全力平之;至於雲貴川地區,本來就“天高皇帝遠”,咸豐帝無心顧之,除在諭旨中說一些嚴厲的話外,並無實際的對策。
儘管上面提到的“造反”,每一股在平常的朝代都已是大患,朝廷都應作出極大的反應,就在咸豐朝初期的李沅發起義,規模小許多,咸豐帝也沒有放過手。但到了此時,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也不想管下去。只要不打到黃河以北,他似乎已經不太在乎了。此時咸豐帝的心中,似乎已求偏安。咸豐帝一放手,責任便落在各省地方官身上。兵要自己調,勇要自己募,餉要自己籌,朝廷是一點兒也靠不著。權利和義務從來就是對等的。既然皇帝不盡其義務,權利也同樣受到侵蝕。皇上諭旨經常被地方官擱置一旁,或虛假地應付一下。
歷來在九重之上的至聖至睿,讓臣子們仰慕不止,此時也露出了真相,原來皇帝也是如此無能無力。他們在奏章上依舊歌頌“英明”,但在心底裡對這種“英明”開始懷疑。他們只是從儒家的教義出發,忠君盡力,已體會不到咸豐帝本人那種領袖的人格感召力了。天子本應是神,而他們心中的神壇開始塌陷。一些聰明的官吏,見此情勢,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