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心魔。正在她危難之際,半空中卻有一白袍少年騎乘飛禽,揮劍驅走那些兇靈,並一直小心護衛。皇上正要上前言謝,那少年忽又披頭散髮,竟是一劍刺來。皇上一驚,便自醒來。
女皇將此夢詳述給眾位大臣,讓各人細細解來,或許能明白夢中所遇。
那袁天罡究是道法高深,老謀深算,自是能勘透七八分,只是目下皇上多疑,況且時機未至反是不便說破。
此事竟始終成了女皇的一塊心病。
歐陽楚鈞心急如焚,一路上連換數匹快馬,身形似箭,奔赴海岸之城——閩州。
其時自大唐建國以來,這兒便是出海必經之口,自然商賈雲集,船桅林立,熱鬧非凡。
中原自古文化源遠,地大物博,自是有不少外邦異國之士紛至沓來,或為瞻仰大國風采,或為求道學禮,更有異域女子輾轉天朝,紮根繁衍,其時史稱“貞觀大治”,實是先皇所立之莫大天威。
歐陽楚鈞俊面之上難掩疲憊之色,他連連揮動馬鞭,心中卻是焦慮萬分。此時,他自恨功力尚為淺薄,元嬰初成,若是能達到師傅燃燈道長的八分境界,便可自如運用“縮地成尺術”,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沿途之中,為了掩人耳目,阿鈞將龍首魔劍以長白山天蠶絲製成的袋子細細包好,以免顯寶招災。至於那靈獸赤血蝴蝶化作一方美玉,也一併收入懷中蟄伏。如此這般,他才稍覺心安。
中午,阿鈞找了一家店面普通的客棧,暫住下來。銀子方面他倒是不用發愁,因為長白山麓所產的七彩鑽石,僅是一顆便價值連城。店小二眼見有此富客光臨,自是滿臉堆笑,忙前忙亂,悉心照顧。
半夜時分,他盤膝入定,眼見鼻,鼻觀心,默持“雷火訣”心法,行功二週天后,頓感神清氣爽,疲色全無,便脫下長衫,正欲脫衣睡去。
忽然間,一陣清香竟襲入鼻端,香味誘人,阿鈞不由多吸了幾口,立時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當他一覺醒來時,卻已是日上三竿,再一垂首,竟是嚇了一跳,地上竟然躺了三個飛賊,渾身佈滿牛毛針,早已斃命。
店小二進來見狀,急忙喊來戍衛官兵。
眾人細察之下,見那三人正是閩城近日來甚為猖獗的採花大盜草上飛三兄弟。合當是三賊黴運當頭,半夜中以迷香薰倒楚鈞,意欲害命謀財,卻被赤血蝴蝶以口針蟄死,正是作惡多端,命該如此。
江湖之路,確是步步兇邪,險象環生。即是你存心不欲惹人,人卻因蜚欲而來惹你,這就是是非之事。是是非非之中,卻著實令人防不勝防。這事亦令歐陽楚鈞倍加提防。
此時天已近晌時,他急忙趕向碼頭,遠遠望去,那海船早已出發。他極力振臂高呼,那船卻恍若未聞,只管乘風破浪,一直前行,漸漸地化成天邊一團黑點,再也不見。
阿鈞恨恨地跺足,俊面急得煞白,雖是他好生擔心阿紫的安危,卻也是再無良策,思來想去,只得再等上一晚。
入夜子時,阿鈞正自行功調息。
驀然他心中一動,只見窗外一襲紅紗正悠悠飄過。
阿鈞便隱起身形跟了過去。
那輕紗似是知道他在後面,始終與他若即若離。
阿鈞知道是遇到幽冥之界的高手。因為大凡這種晦明晦暗的陰柔心法,只有修煉幽冥之法的武人才能如此。只是這輕紗好象對他並無傷害之意。
眨眼之間,他們便來到閩河岸邊,那輕紗漸漸現出人影,原來是一位美女,櫻唇瑤鼻,端得是閉月羞花之容。
只是這少女身體竟然略微透明,有若浮雲一般。
少女見阿鈞呆頭呆腦的樣子,不覺笑嗔道:“奴家名為米琪兒,本是居於邊塞。現在卻是孤身一人四處漂零。昨晚在街上見得你來投店。聽你口音,竟有同鄉之感。故此半夜邀你前來,一敘衷腸。不知小哥當否?”語聲幽幽,有若鶯歌燕語,百轉回腸,竟是令人無法抗拒。
阿鈞霎時俊面一紅,手心竟有細汗微微滲來,喜道:“他鄉有故親,自是萬般親切,既是姐姐相邀,有何不可?”
他如今身在南國,既有美女相伴,況又青春年少,有此等上好美事,何樂而不為,自是滿口應允。
二小便倚樹而坐,細細話來。
阿鈞將自己在長白山的諸多樂趣,譬如挖出數百年人形山參,捕捉林中猛獸,溪澗之中拾得馬蹄兒狗頭金以及習武之事一一道來,不時卻又加上各種趣事,真是說者心曠神怡,聞者開懷大笑。
那米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