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恰好是五日光景。
自古紅顏薄命,阿紫卻是真得就此香消玉殞嗎?歐陽楚鈞內心愈加黯然陰冷……
夜柬無聲,惟有洞外山風瑟瑟,偶爾間會有鳥兒自洞口掠過,亦是一閃而逝。
阿鈞待莎拉公主睡熟之後,便信步走出寢宮。但見正廳內,水土二老正自相依而睡,這幾日來的變故,也令二老吃了不少苦頭。
阿鈞轉首望望洞頂射進的那束皎潔月光,神智一片空靈。此時正是天地陰陽交替之時,恰也為習練幽冥大法的極佳機緣。
他雙腳輕點,輕然閃回牙床,那牙床乃是他特意著侍衛採自南海底下極熱溫玉,再以天山頂上極寒蠶絲,二者混雜秘製而成。這極寒極熱之物實為練功之絕佳之處。
阿鈞收攝心神,將金甲龍神祭起,借用幽冥之術,行煉玄功。忽然間,他內心一動,彷彿冥冥之中有機緣隱隱傳來,似無惡意。
他便任由這機緣傳入腦海,立時數日前在龍舞客棧投宿時所作的怪夢竟又自重新浮現出來,夢境之中,仍是那群裝束古怪的人,正聚在一處石窟內,叩拜不已。一位白眉白鬚的老僧正手執念珠,施法行功。這老僧面前,還是那方古怪的水晶石棺。棺內安詳地躺著一位面容安詳的年青公子。阿鈞催動心神,盡力靠近那公子。
驀然間,身旁那老僧此時也恰恰轉身而來,正是對著自己微微一笑,似是知道自己隱身於此。
阿鈞駭了一跳,那不正是昨日帶走魔羅大王的天機神僧嗎?此間種種,究是何等緣故?莫不成真如那老僧所言,在自己身上隱有重重玄機嗎?
阿鈞剛要追問,卻見那老僧袍袖一揮,自己陡然心神一震,瞬息之間,那老僧及一干眾人便消逝得無影無蹤。
阿鈞急忙收起心神,自不再想這般異事,內力起處,頓時便是拋卻此種雜念,專心行功,一會兒便進入物我兩忘,無相無我的離塵境界。
須知這玄功修為之人,行功之時,除卻心性平和,卻也要十分善根,方能大徹大悟。這數日來,每當他施展玄功,便覺命門內那金甲龍神微微跳動,已能自動吸收日月光華,積聚四周靈力,竟是能最終積滴成流,積流成河,無窮無息之間緩緩散入到自己體內,實是令人說不出的百般受用。
自此以後,阿鈞終於稍得清閒,每日白天之際便是陪陪魔羅夫人,療治阿紫,睌間便坐功修煉。那“太陽之絲”與龍首魔劍日益威力無空,而赤血也大受裨益,內力玄功大大提高,已是能大致聽懂阿鈞之意並能加以傳達,實是成為阿鈞行走塵世的莫大幫手。
這天,阿鈞練功完畢,閒暇無事,信步行到洞內的樞密室,此處乃是魔羅神洞洞底最深之處,經過魔羅大王與一士眾臣的精心修造,已是十分寬敞巧妙。
在樞密室中央,別無它物,但見一根碗口粗細的水晶透明石柱直直貫入地下深處。笑笑翁曾告訴過他,這透明石柱乃是當年魔羅大王為偵聽地下火山活動而設。
阿鈞懷著好奇心,來到那水晶柱前,透過五彩斑斕的水晶向地下望去。這水晶柱本身極其堅硬,且極耐高溫,故可猶如鏡子般將地底諸般物狀反射上來。
阿鈞定神看去,只見那柱內一邊似有大片白茫的寒流吹過,並隱有風雷之聲,一會兒又有無數縷火紅巖漿噴灑而出,正自慢慢熔化四周的堅巖。
阿鈞眼見這水晶內色彩變幻,其中景象轉換萬千,蒼狗雲龍,火鴉飛蛇,種種異象一一湧現,委實奇妙之極。
正當他感嘆自然如此鬼怪陸離時,忽然他見到一束金光電般反射上來,黃澄澄的金光中似還夾雜著大量的銀白之色,這令他內心一動。
他忙自懷中取出子母河內巨魚媽媽所贈的寶藏圖,但見那地圖上的磁石恰恰與這樞密室正正地聚在一處。這自是說明此處地底必是千真萬確地埋有寶藏。
他大喜過望,雙指一彈,那懸在牆壁之上的雲板立時被內勁撞擊出四聲巨響,霎時整個魔羅神洞內便是嗡然作響,連成一片。
一會兒功夫兒,魔羅夫人、琴仙、笑笑翁與水土二老便急急趕來。
阿鈞迎上前去,說道:“各位親老,孩兒想必在此處發現了寶藏,不知各位親老可是曉得此事?”
笑笑翁聞言,卻是慢慢地晃動圓腦,應道:“飛鈞,此事切不可妄開玩笑。想當年這魔羅神洞乃是我與琴仙全力建造,一手操持。怎會有此等奇異之事?”
琴仙接著言道:“飛鈞,我等造魔羅神殿之時,眾工匠向山脈之處全力深挖,但到此處,便感熱力難耐,並時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