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便與之相抗。”
袁天罡神色一凜,嗤聲道:“嘿嘿,如此說來,你們二人始終是師徒情深啊!”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阿鈞隱在一側,耳中聽得師傅這般說法,內心頓時一陣陣感動。師傅為了自己這一未名徒弟,竟是不惜頂撞那梟雄袁天罡,自是對自己一片情深。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阿鈞自會永遠記得燃燈道長對自己的大大恩澤。
轉眼之間,偌大的正殿內便只剩下歐陽楚鈞和數百名戒備森嚴的守衛。
他心中暗想:“既是已然來到此處,不妨便是好生看個究竟。”
主意已定,阿鈞屏氣凝神,先自悄悄潛入左側那朱漆大門上,甫一進來,只見裡面竟是埋有大量的硝石,足足有一畝方地之多。如此威猛的火藥,必是用在摧城攻堅之上。看這引信佈置,似是定於此地引爆。只是此處深埋地底,即使是爆炸,又有何妙用?
時間緊急,不及多想,阿鈞又潛入右側那扇金黃大門,只見內裡地面四周竟有無數青磚鋪就,牆壁之上厚厚地塗上各類粘稠泥土,這甬道內居然乾燥無比。
阿鈞循道而上,卻是越行地勢越高,正自行間,面前忽然開朗。
但見前面一方巨型水輪正自緩緩轉動,許多雜役正在用力推動這巨輪,在這巨輪背後,便是又一幽長的通道。
此時,巨輪上方居然是透明清澈,細看之下,似有重重樓宇倒映其中,竟是一色皇宮建築。
阿鈞心中一驚,心中想到:莫不成這巨輪竟是建在皇宮內苑,這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
他輕吸一口氣,平緩心緒,沿那對面通道繼續前行。此通道竟也是綿延數十米,只是漸行漸高,隨後終於在一方大理石壁前走到盡頭。
阿鈞輕敲石壁,以幽冥之術仔細查探,估計此處離地僅有三尺之遙。
他四處一望,見得此時無人,便以土遁之術向上慢慢攀升,迅即便鑽出地面。剛自睜開雙眼,眼前的情景登時令他大驚不已,原來此處竟然是皇帝的玄德大殿。
此時,只見那滿面威儀的女皇正端坐於雕金龍椅之上,埋首查閱宰相張之義的奏摺。
阿鈞想道:“這女皇果是勤政愛民,便是身居如此高位,竟也是凡事親力親為,確是難得。”
他繼續旁觀,當他聽到女皇敢於自承失誤,不偏胞弟,並查辦奸賊李興與胞弟武三思時,已然內心充滿無限敬佩之意,及至又聽到女皇下旨要為燕山王李杞及其後嗣平反昭雪時,已全然為女皇完全折服。
他心中暗想:大唐若是始終由如此明君持政,真是百姓洪福。至於個人恩怨,實應拋卻腦外。
他正欲現出身形,轉念又一想,此時正是時機不宜,作為忠臣之後,自己正應為天朝剷除這幫叛黨,消除大患。
一念至此,他便又悄然隱起身形,默記來時那地下甬道的方位,浮出地面,沿地飛速返回。
以他功力之高,玄術之妙,穿屋行門間,一眾內宮侍衛簡直是視若無物,兀自不覺。
阿鈞一路行來,卻見那甬道竟是直通太子宮而去,而太子宮的蓮花池內卻正是那奇異巨輪所在之地,伏身由岸邊向水中望去,卻絲毫瞧不出任何物事。這池底的透明罩頂果真是奇妙無比,裡面之人能看清外面,而外邊卻是無法察覺水下的動靜,真真是巧奪天工。
他又自想道,難道太子和守衛渾不知情?以如此浩大的地下工程,若說沒有任何斫鑿之音,實是令人匪夷所思。莫不成……?
他不敢再自確定,轉而想道:“此事還是稟報狄公與張宰相後,方才伺機而動。”
主意打定,阿鈞便施展土遁術,再次鑽入地下甬道中,沿原路火速返回,瞬間便再度來到那神壇之前,起身時,眼前恰是那直直高聳的擎天石柱。
阿鈞好奇心大起,再度施起土遁大法,輕易進入那石柱之內。
果然,那柱內卻是別有一番洞天,仰目上望,但見無數木梯螺旋向上,曲折反覆,不知通向何處。站立於此,人便是有若蒼穹之中一粒塵沙,冥遠高達,想來定是那塔高得無比離奇。
阿鈞頓起英雄豪情,長嘯一聲,便自這石柱底身形躍起,在半空中藉助“躡空草”的神力和數百年玄功,身子有若離弦長箭,向空中射出,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眼神斜視之中,便見那些木梯連綿不絕,迅速後退。
須臾,他便登上這石柱之頂,極目四望,眼前景象更是令他吃驚不止,但見他正處於洛陽城最高的御馬寺寶塔之最頂層。此寶塔乃是太宗皇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