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回到縣衙,看了一眼那具白布遮蓋的屍體。
此時,人群已漸漸散去。
看得出來,這籠罩他們心裡的恐怖陰霾,已經慢慢淡去,如同開雲見天,熟人之間彼此擁抱一起,慶祝這一天的到來,終於不用再擔心受怕了。
然而易凡所熟悉的那個人已經永遠離去了。
易凡還是不明白,為何老陳死前會如此安詳,會以哪種殉道者的姿態迎接死亡,明明他是被鬼物所害,這一切究竟是為何?
然而這一切都隨著鬼母的死而掩蓋在死亡的黑袍之下,再去多想也無益了。
或許用不了多久,這小縣城應該很快就會恢復往日的繁華和喧鬧。
城市悠然長久地屹立,城牆之下究竟埋著多少枯骨呢。
易凡暗自唏噓。
一派說辭,一具屍體,就打消了大家的疑慮。
淳樸和善良的人理應過著安穩平淡的人生。
“炫炫,我們回去吧!”易凡踢了踢腳邊的秋田炫。
這時,曹聖淵從後面叫住了他。
“易凡,你跟我來一下。”
易凡愣了愣,暗道:“這個時候叫我過去幹嘛?”
帶著疑惑,易凡跟著曹聖淵來到後衙書房。
“記得將門帶上。”曹聖淵淡淡說道。
“是,大人。”易凡一腳跨過門檻,身後的秋田炫想要爬過來,卻被他攔住。
“小炫,你在外面帶著。”說著,易凡扔給它一根骨頭。
有了骨頭,秋田炫自然很開興。
而後,易凡轉過身將門關上。
曹聖淵端坐與書案前,手裡拿著一本摺子。
“大人,您叫屬下來所為何事?”易凡躬身道。
曹聖淵神色如常,沉聲道:“青州的巡捕房最近缺人,我打算派你去?”
易凡內心一驚,暗道:“青州……”
在他思考之時,曹聖淵漠然地瞥了他一眼。
“怎麼?不想去?這可是有官階的捕快。”
易凡想了想,然後回道:“回稟大人,不是屬下不想去,而且屬下認為自己能力不行,州府的巡捕房怕是不會接納屬下。”
曹聖淵悠悠一笑,道:“你只要回答本官,想去還是不想去?”
易凡聽後,再次陷入沉思。
現如今,鬼母已死,武陽縣內的鬼魂又被自己全數剷除。
唯一讓自己放不下的就是瓦崗區的大夥。
自己離去,他們的生活肯定更加煎熬。
可自己也不能一輩子守著他們,也該是時候放手了。
這幾天,易凡也想通了。
與其等著命運找上門來,不然自己親自出去會會它。
少年當有青天志,步踏重山絕雲氣。
想通後,易凡堅定的回道:“大人,屬下願意去。”
“好,就等你這句話!”曹聖淵笑了一聲,“本官並沒有看走眼。”
他繼續道:“引薦信,本官已經派人送過去了。
你到青州後,只要向巡捕房的官差出示自己的身份,他們自會明白。”
易凡低頭苦澀一笑,敢情他早就把自己的心理拿捏地死死的。
接著,曹聖淵站起身,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
“易凡,本官清楚,你心裡有很多疑慮。
本官這麼做,終歸也是為了你好。
實話告訴你,本官曾經拜入門派,習得幾般武藝,也見過風雲,看過江湖。
你身上的氣血,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
我不知道你這身本事從何而來,但你若有能力就要去行符合你能力之事。
你若想在本官這一直混吃等死下去,本官第一個不答應。”
聽完後,易凡內心一震。
曹聖淵輕聲一笑,從而轉過身。
書案後的牆壁,掛著一把刀,樣式類似於唐刀。
曹深淵注視這把刀許久,而後將其取下。
“這把刀名叫閻魔,跟隨我多年。
今日本官將其贈予你,畢竟在青州當捕快,沒有一把好刀是不行的,希望你能善待它。”
從曹聖淵的語氣和眼神之中,就能看出他對這把刀的感情。
易凡也沒有拒絕。
“謝大人。”易凡躬身一拜,繼而接過了‘閻魔’。
可當拿過‘閻魔’之時,手臂不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