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兇人不僅將這一家子殺個精光,還把他們的屍體剁個粉碎,那場面實在是…”高簾緊繃著眉毛說道。
聞言,柳月韶秀眉微皺,聯想起那個畫面,胃裡一陣翻滾。
易凡則面色如常,只感嘆命途多舛。
不過在遇見過鬼物傷人事件後,他不禁覺得這件滅門慘案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於是,他就問高簾:“高堂主,這兇人抓住了嗎?”
高簾先喝一杯酒,然後道:“這個兇人昨天就被抓住了,而且還跟死者一家有關係,屬於熟人作案。”
易凡定了定神,繼續問道:“那他的殺人動機呢?”
“啥機?”高簾愣了愣,這種現代的專業術語,他聽不明白。
易凡就立刻解釋道:“在下的意思是想問這個兇人為何要謀害這一家子?”
高簾拿起酒杯,淡淡道:“這世間殺人無非是三種因素,錢、情、權。
這兇人,便是為了情。”
“怎麼說?”
“這人名叫曹墨,屬於外鄉人。
少年時他所在的村子遭遇山洪,父母全都死於那場天災中。
無家可歸後,他便來到了青牛鎮,想謀求個生計,死者一家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並教他屠宰本領。
而且。死者一家正好有個女兒,年齡跟曹墨相仿。
這兩人那是日久生情,後來還私定了終身。
不過這事很快就被她父親發現。
這家人死也不同意他們倆在一起,因為原本他們就為自己女兒定了婚事。
家醜不可外揚,這家女兒都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這讓她怎麼嫁人。
於是死者一家趕走了曹墨,那女兒也不敢違抗父母之命,就同意了婚事。
原本今天就是出嫁日,卻不想那曹墨由愛生恨,殘忍的殺了這一家人,還把屍體剁個粉碎。
像這類滅門事件,江湖上也發生不少,可如此慘絕人寰的,我還第一次聽說。”
聽他講完,易凡不禁陷入沉思。
從殺人動機上看,這曹墨確實符合條件,不過這其中還有一點讓易凡想不通。
因情殺人並不是問題所在,而是為何他要把屍體剁得面目全非,雖說是一介宰牛匠,但處理屍體的方法實在過於粗暴,這已經超出“情”的範圍。
這般想來,易凡倒是想見識一下。
“對了,易兄,你這次前往青州不就是去任職捕快嘛!
這曹墨今天一大早就押往了青州,易兄你這次正巧碰上了。
像他這種喪盡天良的人,可不能讓他就這麼輕易死了。”
高簾也是嫉惡如仇,正義心爆棚。
易凡笑了笑:“俗話說,殺人償命,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按照大封律法,自然會給曹墨定罪。
不過…就怕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怎麼,聽易兄的意思,這其中還有隱情?”高簾頓時皺起眉,“難道不是曹墨做的?另有其人?”
易凡搖了搖頭,說道:“高堂主,是與不是得看證據,像我們官府做事,特別是處理這種命案,一面之詞還不足下定論,得需要足夠多的證據。
當下還不好蓋棺定論。”
高簾點點頭,聽明白了其中意思,也是認同易凡這個觀點。
這時,房門開啟。
兩強壯青年抬著巨大的牛肉煲,走了進來。
一時間,煮得軟爛的牛肉香味充滿整個房間。
原本躺在柳月韶腳邊的秋田炫,頓時精神起來。
它左蹦右跳,示意人們給它投食。
“這肉量,起碼有半頭成牛了吧!”易凡暗自吃驚。
高簾大笑道:“易兄,放開肚子隨便吃,如果不夠,可以再點。”
易凡拱手謙遜道:“這一盆足夠了。”
“那易兄先吃,我先出去招待一下外面的弟兄。”
“嗯!”
高簾走後,易凡看了一眼對面的柳月韶。
“柳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話,在下幫你割一盤過來?”
柳月韶低著頭,有意躲閃易凡的目光。
“謝,謝謝!”
稍後,易凡站起,拿起桌上的小刀,給柳月韶割了一盤肉。
此時的秋田炫早就飢渴難耐,對著易凡汪汪大叫。
易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聒噪的狗兒不得食。”